谁的心不曾柔软:原谅我红尘颠倒(第六章)(2)
时间:2023-05-21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宋初锦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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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律师读上诉状,刘亚男读答辩状,这都是基本程序。刘亚男的声音十分好听,普通话也标准,一副播音员的派头。我一边听一边拿小指挠她的丝袜,刘亚男痒得直跺脚,一会儿读完了,她在纸上写了两个大字:讨厌!笑眯眯地递给我看,这就是撒娇了,我一下得意起来,感觉全身都轻飘飘的。
这案子并不复杂,就是简单的购销合同纠纷,对方拿了货不付款,几年下来,财产转移了,公司注销了,一个人都找不到。这事看着麻烦,不过难不倒我这样的老律师,这里有个道理:钱不会无缘无故失踪,只要有心,总能查得出来。我先到工商局查他们以前的档案,找到出资人,这出资人居然是东北的一家木材加工厂,隔着几千里远。当时我也觉得有点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飞了一趟东北,没想到这厂居然广有资产,账上有钱,库里有货,光囤积的木头就值1000多万,还在当地承包了一片山林,这下我有底了,该查封的查封,该冻结的冻结,山上的树没法封,相信他们一时也砍不完。对方也不是豆腐,发誓要跟我周旋到底,请了君合所的大律师侯斌,这人也是老手,接到法院传唤,第一反应就是提管辖争议,声称这案子应该由长白山山神管,接着是时效争议,说这案子已经过了保质期,丈人打舅子,想管也不能管。争议不成,又申请追加当事人,从立案到开庭,足足拖了两年多。一审判决下来后还不肯认账,追着打二审,搞得人人筋疲力尽。
读完了答辩状,开始法庭调查和法庭辩论,侯斌在细节上跟我纠缠了半天,突然矛头一转,要求调解。曾小明问我方意见,云天公司的肖老板就坐在旁边,说调解也行,只要能拿回钱来。我低声骂他:“你他妈傻了?一千多万的钱和货封在那里,有什么可调解的?就让法院判!”所谓调解,其实是个协议陷阱,签个分期付款的合同,像挤牙膏般一点点地付,最后照样耍赖,钱肯定还是拿不回来。肖老板被我骂得老脸通红,说那怎么办,我说只有五个字:不同意调解。剩下的事都由我来办。
这案子基本算结束了,我拿那张神州行卡给曾小明发了条短信:案子审完,晚上庆祝一下。他很快回复:你把冯佳叫上。这名字有点陌生,我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嘴里骂了一句,感觉胃里阵阵发苦。
那天在江心岛,我一直等到午夜三点。佳佳倒也守信,敲开我的房门后,进浴室冲了个凉,然后面带微笑,一言不发,任我为所欲为。完事之后直截了当地跟我要钱,我又给了两万,她还不满意:“再给六百!”我有点糊涂,钱都掏出来了,想想不对劲儿,问她:“你要这六百干什么?”她还是笑嘻嘻的,说你不是把我当成妓女吗,嫖都嫖了,还想赖账啊?我大感无趣,讪讪地辩解了两句,大意是鄙人一向尊重女性,在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我一直拿她当朋友云云,还没说完,佳佳一下拉开房门,站在门口大喊:“嫖客赖账,你他妈不是人!”我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把她拽进来,佳佳收了钱,慢慢又平静下来,说今天你们俩一起把我玩了,挺过瘾吧?我心想这有什么过瘾的,还不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她嘿嘿笑了两声,在门口深深望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灯光暧昧的暗夜里,她长长的头发被微风拂起,显得分外美丽。
现在冯佳成了生活频道的记者,取了个艺名叫冯婉,每晚九点准时在电视上发嗲:“这里是《城市写真》,记者冯婉为您现场报道。”这种时候我总是有点发呆,上周去电视台做节目,跟我的制片人伍彦聊起了她,伍彦十分不屑:“烂货!他妈的,跟编导睡,跟导播睡,跟摄影睡,只要裆里有根肉,她连公狗都不放过!”我久历人世,知道这话有点夸张,但更重要的,我知道她还没跟伍彦睡。
我对曾小明转述了伍彦的评价,意思是算了吧,鸡鸣天下,哪儿找不到女人?他十分不忿,说人家姑娘活泼点,你们就说人家骚货,严肃点,你们又说人家性冷淡,你们这些王八蛋也太难搞了吧?
我无语了,在心里痛骂反革命花痴犯曾某某,试着给佳佳拨了个电话,她一口回绝,说要录节目,我说你那节目就几分钟,录完以后也来得及。她还是不肯,我十分为难,这时她突然改口了,说让我陪你们也行,不过你得帮我租套房子,房租先帮我缴半年。我算了一下,不过就是几千块钱的事,小意思。说我有套房子正好空着,你去住吧,只是不准往回领男人。她冷笑一声,说你倒方便,想来就来,想上就上,连炮钱都省了。我也有点生气,慢条斯里地告诉她:“我快四十岁的人了,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不至于那么饥渴。另外,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回锅肉。”她狠狠地摔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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