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索拉在写洪晃的时候,说到一件事儿:洪晃爱拿自己的私生活当笑料。对待感情,她和丈夫维系中一张能被风瞬间吹破的结婚“合同”,双方都无所谓,甚至都懒得坐下来好好谈谈婚姻,反正各过各的。同时,洪晃又宣称她有自己的依靠。自嘲道,自己是一个不轨无德的人。刘像所有听到她的这些烂事的人一样,先是惊讶。接着又会感叹,人们习惯了面对隐晦,而不习惯于迎面的坦诚。对于洪晃的开诚布公,很多人都需要一秒钟的愣神,然后或称道或谴责或沉默或羡慕。 是的,她的坦白让一贯以“闷骚”著称的中国人,着实接受不了。并且可以想象,她要是坦白的人多了,多数人会觉得这种和站在大街上一丝不挂的,没有什么两样。 我想,她的格外坦诚,是因为对于现实她没有什么不可以交代的。她说,从国外回来的人刚开始都有点优越感,但是一般来说这种优越感会在两三年被撞得支离破碎。如果你能保持你的自信,坚持下来,说不定还真的能出人头地。 她曾自鸣得意的给自己办刊物贴上三条充足理由,一流英文,高等教育,商战经验。不过,遭遇过挫败,也主动承认办刊能力是王府井街头任何一家报刊摊贩,都能一语道破的。 又是一次结结实实的诚实,这种反而让我觉得都有点一丝不挂了。 比“人来疯”大一号 洪晃,一个中国女人。在我一个中国男人看来,她的行为,“无解”。 如果说人来疯是形容那些神经大条,敢想敢做的人的话,对于洪晃这样的形容,都算是褒义词了。她比“人来疯”还要大一号,至少人间已经难用词语来定义她的怪诞行为了。 她托《三联生活周刊》的朱伟找个编辑,朱伟照办把人推荐过来。编辑部面试后,发现此人只能花不到一半的时间工作,另外的时间要自己打坐、养神、拜佛。洪晃又被激“疯”了,拿起电话开始上演上海文人和北方粗野女人的好戏:“X他大爷的,你丫怎么拿我开涮,那***编辑能***干活吗?!” “X你大爷,你***不知道你要办什么样的杂志,我***怎么给你推荐”。朱伟少有的“粗野”,洪晃估计要惊着了。 能与洪晃和平相处的人不多,能见招拆招的人更是少见。晓雪算是英雄好汉中的一位。就这样,晓雪的一句感慨告诉我们要干掉洪晃,至少也要折煞八成功力,“我到《ilook世界都市》,多了一个老板,少了一位朋友”。 晓雪报告,一次在上海,因为出租车司机绕路和不守行规,洪晃就开始与司机对骂,还大打出手。更牛的是,洪晃骂人是从来不打腹稿的,行云流水。被骂的人在狂轰乱炸下,连反抗的勇气和兴趣都没有了。不过,她有一点好,就是骂过之后会给人家道歉。的确,是个没心没肺。 此外,她的疯狂还在于她认为自己是个设计师。我一直特反感许多不懂眉目的人,妄称自己是设计师。要知道,设计这东西本来就是极少数人拥有的奢侈品,对于大多数的人和事来说,自然就好。如今,好多人不仅设计物,还揣摩心思的设计人心。还好洪晃,只属于单纯的对房子有设计的癖好。 晓雪报料,除了那个著名的史家胡同51号,这些年洪晃至少先后置办过四套房子。最荒诞的是她的胃口永远不同寻常,最后一个选中的是一间废弃了多年的,足有四百平米的工厂厂房,光是客厅就有两百多平方米。除了两人的日常居住外,新片发布会也在这儿办过。此外,我也考虑着这么大的厂房,不拍鬼片怕是可惜了。 此外,她的另类的爱情观和看似混乱的爱情史,也足以称得上人来疯了。三段恋情都是失败的,她似乎满不在乎,散了就散了,哪来那么多屁话。和如今的男友相处算得上风风火火,却也未必属于“风平浪静”的。晓雪写到了她俩的一个相处之道:两个人、两个城市,却能用长途电话“吵”上几个小时,有时候手机电池用光了,接着用座机,从出去吃饭到回酒店,洪小姐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表情丰富地对着电话大呼小叫的。当然,她的男友也几乎只有听的份。 很难用和谐形容,但却透着嬉笑怒骂中的微小幸福。 上周六,和老朋友红在梅花山,我还跟她谈到,洪晃的这种个性非常赞,奔放、泼辣而又不失智慧,找媳妇就奔着这样的。红略显一惊,“像这种要求的人,还真是不多。”我相信,正如红说的那样,这类人不多。可是,另一半,有一个足矣。 三天的时间,匆忙地读完“痞子”晃的《我的非正常生活》,至我合上的那刻,脑海中有没有特定的判断。有一点却很笃定,她的心理一半是噩梦,支离破碎;另一半藏着童话,天真灿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