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西门举神色一振道,“他是谁?”
谷天雨冷冷地道:“提起这个人,你老一定很清楚。”
西门举一怔:“你早就认识他?”
谷天雨摇摇头:“那倒不是,不过据我所知,这个人是江湖上老一辈人中一个最难缠的人物,你老当然知道……”
“他是谁?”
“这人姓崔,单名一个奇字。”
西门举忽然全身抖了一下,双目上翻道:“野——鹤崔奇?竟会是……他?”
“前辈说对了。”谷天雨道,“就是这个人,是个最扎手的主儿。”
西门举长长地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西门云飞在一旁眼巴巴地道:“爹,你老既然知道这个人,咱们就得快想个法子,把东西弄回来,要不然可怎么向那位老前辈交差?”
西门举叹息一声,苦笑道:“傻小子,你死了这条心吧,要是这个人真是野鹤崔奇,那可就完了……这颗珠子就要不回来了。”
“为……什么?”西门云飞大惑不解地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西门举喃喃地道,“这个老怪物,居然还活着……他如果是意图出山,我看这个天底下,是没有人能够制服他。”
西门云飞呆了一下:“他真有这么厉害?”
“你哪里知道,”西门举苦笑着摇摇头,道,“完了,完了,原来是他……竟会是他……”
谷天雨冷冷笑道:“前辈你也未免太过长他人志气了,据在下所知,这个姓崔的,固然当得上一代怪杰,可也不是真没有人敢碰他。”
“那么,你的意思是……”
“在下认为,眼前起码就有两个人可以对付他。”谷天雨皱了一下眉,道,“只是……”
西门举冷冷地道:“什么人?”
谷天雨讷讷道:“其中之一就是家师一阳神君。”
“嗯!”西门举徽微点了一下头,“可是,你师父能出来么?再说,即使他能出山,也未见得就是崔奇的对手……”
西门云飞忍不住道:“谷兄,你说的是两个,还有一个又是谁?”
“这……”谷天雨偷眼看了西门举一眼道,“这个人,就是那位将明珠发还家师的那位老人家了。”
“哼……你说的都是废话。”西门举冷笑道,“我当然知道,问题是我怎么有脸去见他?我怎么给人家开口?”
谷天雨冷笑道:“丑媳妇难免见公婆,事到如今,又能够瞒得了谁?”
“哼哼!”西门举频频冷笑道,“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有脸给我说这些?要不是你,岂会生出这些事?”
谷天雨冷笑道:“那可不一定,这姓崔的要是早有居心,我们谁又防得了?”
西门举听他这么说,一时无言以对。
谷天雨察言观色道:“我师父那边,目前不宜让他知道。他那个脾气前辈想必也是知道的……再说他目前身子骨也不利落,我看只有前辈你出面去给老人家谈一谈了!”
西门举道:“我没脸见他!”
谷天雨忙接道:“前辈可以把一切过错推在我身上,我师长也就不会对前辈你有所责难了。”
一旁的西门云飞点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爹,我看事不宜迟,你老人家就勉为其难,去找找他吧。”
西门举长叹了一声,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只是,这位老前辈却是有名的不好说话,他与我二十年相交,情谊深厚,想不到第一次重任见托,即生出此事,真叫我难以开口。”
谷天雨冷冷地道:“前辈这么说可就错了,这要看什么人。遇见了崔奇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办法?”
西门举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讷讷道:“我临行之前,在此老面前还夸下了海口,这么一来,真是人丢大了,我这又是为了什么……”
他气得呼呼直喘,身上的伤也痛了起来。
西门云飞好言劝了半天,才把他说服了。
次日随即起程,向来路折回,去拜访那个讳莫如深的武林前辈去了。
夜晚,天黑得如同墨染的一般。
大风呼啸着由瓦面上刮过去,瓦上的积雪被刮得纷纷溅起,打在窗子上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