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野史·第二十七回 范国昌入梦承简命(2)
时间:2023-06-22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田腾蛟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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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几曰:“不如鸣官,且脱尔我干系。”扈德威、韩搏虎齐声曰:“不如某等自行处治,犹为痛快。”德威拔剑而起,范国昌又止之曰:“毋尔,一剑太轻,且污将军剑耳。我有一法,取洪钟一口,将二僧罩定,外面多积柴薪,纵火焚之,务令坐化,还彼三味本原。”众人大喜。樊进士即令居民,如法布置。
二僧此时,魂飞天外。平日不耕而食,不织而衣,犹在温柔乡,无穷受用,岂料一旦竟得此报。樊进士恨入骨髓,命将二僧安放钟内,居民无不切齿,争来举火。一时焰涨迷空,火势正猛。
忽一声响亮,洪钟已化,二僧遂为煨烬。樊进士一时为众所激厉,仍将菩提寺匾额,改为涪陵祠。范国昌等赞曰:“此义举也。樊公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矣。”韩搏虎按剑厉声曰:“此寺本秦王神祠,今复仍旧,秦王遗爱,-祀不替,必能造主一方。令汝等年丰岁稔,人安物阜也。”众皆大喜。樊进士又增置祀田,修葺殿寝,命父老中廉干者,直董其役。并请诸贤士,或作记一篇,或题诗一律,刻石祠中,以纪其事。白映雪奋腕直书一首云:胆识真如百炼精,房州遗爱有杯羹。
能将既倒狂澜挽,且喜中流砥柱擎。
老父称觞仍荐酒,儿童化纸更陈牲。
从此名镌金石上,瓣香祈祷总关情。
范国昌等观之,谓只此一诗,足纪其事矣。樊进士命刊之石亡,末书,至元二十八年,秀水白映雪题。樊进土一片热心,欲款留众人至家,略修地主之仪。众皆坚拒不从,宿于祠中。
樊进士亦偕父老数人,在祠陪候。众人忙了镇日,当夜始得互通款曲,风雨对床,促膝谈心。范国昌等不知罗浮之事,扈德威等不知豫章之事,略陈颠末,俱各惊异。惟碍着樊进士数人在内,难剖心腹,含糊称说。樊进士与众父老等早喻其意,齐声曰:“贤士等不必隐讳,我等望故宋复兴,非一日矣。贤士等若匡扶大义,岂惟故宋之幸,抑亦生民之幸也。”众大喜,樊进士又剪烛开樽,众父老亦举觞献芹,江乡风味,浮白畅饮。
众人高谈阔论,父老甚是敬服。樊进士曰:“愚有一子,名东楼,颇不愚昧,从学有年,贤士等异日大张义举,当令奉教左右。”范国昌大喜曰:“来日可令一见。”樊进士许之。众人饮罢,方欲就寝。忽一声喊起,一派火光照见有数僧,率领许多强人,各执刀棍,闯关直人。国昌知是寺僧逃去,勾引匪类来复仇者。众人亦不少避,呐喊助威。韩搏虎早已跳出天井,随拔灯杆,约长二丈有余,手中试试,恰趁使用,候众人略近,劈空横面打去,霎时倒翻数人在地。扈德威直赶上前,拿获二僧,更不容情,拔剑剁下秃头。忽旁立一僧,手起枪落,德威虽用剑拨开,已伤了虎口,登时血出。德威大怒,飞剑掷去,僧应手而倒,夺枪在手,就此交锋对垒,杀将起来。众贼不敢近前,竟被二人截住。内中有贼大呼曰:“我等乃云梦贾大王麾下,特来纵火焚寺。”韩搏虎厉声曰:“既是云梦贼,可认得应城七败贾-之韩搏虎否?”众皆股栗。扈德威亦大喝曰:“吾乃襄阳扈都督也。贾(羽辛)首级,尚在囊中,汝等能识之否?”贼众魂胆俱无,拜伏于地。尚有五僧在内,擒出献上,泣告曰:“小人等实奉白文狻之命,剽掠近县。今日遇此贼秃,骗我等云‘寺中殷富,且请复仇’。早知扈、韩二都督在此,小人虽死,不敢正觑。”德威笑谓众僧曰:“汝自不守法戒,恶贯已盈;又引贼焚寺,罪不容诛。姑贷汝蝼蚁生命,归语贾-,早晚洗颈以待。”贼众喏喏连声而去。樊进士曰:“非二公先声夺人,强弩之末,几不能穿鲁缟矣。”司马肃曰:“此非慑之于一时,乃畏之于平日也。”诸贤你夸我赞,忽不见众父老。惊异久之,闻复室中寒宰有声,忙举火烛之,见众父老缩做一处,三十六齿,尽吃磴磴相打,浑身犹发抖不止。樊进士大呼曰:“贼去矣!”惊疑犹半晌始定,时入夜已深,众人方寝。当晚范国昌伏枕,刚欲睡去,忽有人启之曰:“秦王候君久矣,君宜速行。”遂披衣而起,行至殿上,见侍卫甚肃,皆持彩幢锋节,羽葆花扇。中坐一少年王者,冠通天冠,衣云锦裳,蹑朱云履,玉珉环珂,光彩射人。见国昌至,起立迎迓。
范国昌急问左右曰:“是秦王否?”左右曰:“然。”国昌趋前礼毕,秦王谢曰:“蒙君惠顾,光复梓里,然尚有简命,往见艺祖。”随即下阶,登舆而前。国昌随后,不数里,至一所在。但见琼楼玉宇,碧瓦参差,朱牌金字,题曰:“无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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