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虎正在和帅孟雄说话,忽见一个老婆婆捧看茶盘颤巍巍地走到他的面前,说道:“连大人,请用茶!”
帅孟雄大力诧异“咦”了一声,说道:“贺大娘,你,你怎么啦……”话犹未了,贺大娘己向他使了一个眼色,接下去说道:“几个小丫头都偷偷去玩了,没人侍候贵客,只好由我倒茶啦。”
连城虎一时还未想到其中另有蹊跷,听了帅孟雄那样说话,只道这个贺大娘是个有身份的老仆人,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正要接过茶杯,贺大娘手腕抖颤,那杯热茶泼到连城虎身上。贺大娘佯作惊惶,伸手替连城虎揩抹。连城虎甚是尴尬,说道:“不要紧,你老人家请回去吧。”说话之间,贺大娘的手指已是装作毫不经意的从他手腕拂过。
官场规矩,第二次给客人送茶,那就是主人送客的表示。因此贺大娘进去之后,连城虎就起立告辞。
连城虎是替宰相送礼来的,依礼帅孟雄应该送出大门,不料刚刚送下台阶,只见史白都匆匆赶了出来,说道:“连兄,慢走!”
连城虎怔了一怔,说道:“史帮主有何见教?”
史白都道:“请连兄指教几路点穴手法!”话犹未了,伸手就向连城虎抓来,竟是一招极为厉害的大擒拿手法!
连城虎大吃一惊,骈指斜戳,正中史白都的虎口。史白都手腕一翻,却立即抓着了他的脉门。
帅孟雄道:“史大哥,你,你怎么啦?”心想。”你们虽然是相熟的朋友,这个玩笑也未免开得太过份了。”
史白都哈哈一笑,松开了手,说道:“连兄恕罪,非是小弟胆敢无礼,只因连兄讳疾忌医,小弟为了挽救连兄,只好如此冒犯了!”此言一出,连城虎登时吓得面如土色。
帅孟雄此时已知其中走有蹊跷,说道:“哦,原来连大人是有病在身么?”
史白都笑道:“不是病,是中了人家的暗算。不过连兄也不用惊慌,刚才给你送茶的那位老婆婆,是天魔教的高手,她擅于使毒,也擅于解毒!”
帅孟雄吃惊道:“连大人中了毒么?”
连城虎期期艾艾,不敢回答,史白都代他答道:“据贺大娘说,他中的毒,若无解药,三日之后,定将毒发身亡!他刚才点中我穴道,手指稀浮无力,看来贺大娘所说,决非恫吓之辞!”帅孟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史白都刚才的举动,乃是在试一试连城虎的内功。
史白都笑道:“连兄,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有什么为难之事,咱们慢慢商量。”
帅孟雄道:“不错,贺大娘是不方便到客栈给你治病的,请你在这儿留下,咱们也可以方便说话。”
史、帅二人半推半拥的把连城虎拥入密室,史白都便即问道:“连兄,你不必瞒我了,你那两个随从是假冒的吧?你是不是受了他们暗算,以致为他们挟待?”
连城虎虽有弃暗投明之心,但心志也还不是十分坚定的,此时情知隐瞒不过,心想:“既然有贺大娘可以给我解毒,我就不必依靠李敦了。”竟然一五一十地招供出来。
史白都听了,又惊又怒,说道:“哼,原来是这两个小子!”
帅孟雄哈哈笑道:“难得他们自投罗网,这次定叫他们插翼难逃!连大人,你在这里歇歇,待我们擒了那两个小子,就叫贺大娘给你解毒。”言下之意,竟是要把连城虎留作人质,连城虎暗暗叫苦,后悔已经迟了。
帅孟雄与史白都走入后堂,帅孟雄说道:“史大哥,多亏你识破了敌人的奸计,厉南星这小子想必是为令妹而来,哼,在我成婚的前夕,他居然还敢来此胡闹,我不把他化骨扬灰,难消我胸中之气!”
史白都道:厉南星这小子盗了我的玄铁宝剑,我也正是恨不得把他化骨扬灰!还有李敦这小子也极可恶,他本来是我的记室,竟然盗了我的宝物叛我,我也同样不能将他放过。待会儿我亲自到客栈捉拿他们!”
帅孟雄道:“为什么不现在就去?”
史白都道:“这两个小子决计料想不到咱们已经识破了他们的奸计,在这西昌城中,谅他们也逃不掉。”
帅盂雄道:“敢情史大哥另有紧要之事?”
史白都苦笑道:“也不是什么紧要之事,咳,咳,说来不好意思,舍妹当真是孩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