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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野史·第四十八回 鸳鸯绢巧判良缘(3)

时间:2023-06-27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田腾蛟 点击:


  叶氏实系屈死。樊夫人至此,悔之无及。惟日赴叶氏殡宫,啼哭不已。莫县令当晚,在枕上翻来覆去,寝不成寐。猛想前日崔氏蟾蜍之事,沈生系狱,尚未完案,安知绣绢,不与香囊同出一辙?’金鸡三唱,即披衣而起。令传梆,立提魏夙一案,两造复审,一班书吏差役,星飞火急,传唤各处不及。饭后已催促数四,午后始集。一到便审,始知蟾蜍复生,系盗开棺,惊讶不已。莫县令也不问两造,惟拘群盗拷问。有曾入崔铉家行窃否?事非偶然,仍是署内行窃二盗承认。言曾掩入室内,启其笥。被犬吠一声,仅得罗帕一幅,汗衫一领惊逸,罗帕不知失落何处,惟盗得汗衫而已。余皆分毫未动。莫县令拍案叫苦,只见崔铉伏跪在旁,不觉狂叫曰:“原来如此。”莫县令喝住,二盗复承曰:“崔女身死后,我等复往开棺,欲取金银首饰,遇尸变鬼灵,亡命逃走,为役所获,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莫县令见两事首尾,俱是此二盗所为,激得怒发冲冠,令速杖毙。

  沈生之冤始白。莫县令传至案前,为去刑具,慰之曰:“吾一时不明,几乎烧琴煮鹤。尔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勉自刻励,有厚望焉。”只见沈生泣诉曰:“生系狱累月,岳家已逼退婚,魏夙又娶我原聘,求大人作主。”莫县令一闻此言,满面发赤,命将严家父女一齐唤至,县令一见魏夙,怒容满面。

  即责以妄相告讦,离散两婚。令杖之。魏夙窥见蟾蜍甚美,亦在堂上,即叩首伏罪,愿续前好,与崔氏仍为翁婿。严从典在旁,怒气勃勃,尚未发言。崔铉厉声曰:“魏夙乃宦家子,既不齿于崔宗,岂有绝而复续之理?”严从典自知已误,岂容再误,惟叩头谢过,甘伏退婚另嫁之罪。莫县令此时也不暇与辨罪轻罪重,惟看魏夙傲狠狠鄙,与严女庞然大足者,允称配合。

  回看崔女蟾蜍,明眸皓齿,一种嫣然,与此人物俊雅、潇洒出尘之沈生,亦天然鸾凤。遂唤崔铉、沈生近前日:“沈生弃艾获兰,蟾蜍逐鸦得凤,凶者吉之兆,祸者福之基。鸳鸯一绢,殆为汝等牵绣幕之丝也,汝二人应作翁婿,两不可违。”崔铉、沈生,一齐应允,叩首谢恩。言未已,只见乡宦魏仪,公服上堂请曰:“崔女既白玉无瑕,治下魏某,业经聘过,愿续旧好,领归成婚。”莫县令因此案,左袒魏氏正在满腹牢蚤,无可发泄。今魏仪又出此谬戾之语,遂让之曰:“兄真以婚媾为儿戏耶!”魏仪艴然作色曰:“县公以魏某无力,竟不能娶崔女耶?

  崔女即不归魏氏,亦不应配与沈生。魏某亦薄司民社,无此判法。”莫县令勃然大怒曰:“魏仪以某为木偶人,不能为朝廷执法乎?”飞签令将魏夙满杖后,照加等之律,如法论罪。严从典阿富憎贫,亦受谴责,喝左右将魏乡宦逐出。竟令沈生、蟾蜍,当堂成婚。一时鼓乐交作,二人拜谢县尹。一夫一妇,女貌郎才,天生佳偶。莫县令公座受拜,始而喜,继而愠,终复浩叹。且暗暗垂泪,令彩旗鼓吹,送沈生、蟾蜍出衙,观者无不称羡。莫县令退至内署始叹曰:“非叶氏一死,此案不能结也。是皆居官者,不严盗贼之故;而亦居官者,诬人名节之报也。可不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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