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何这么早就来了,太阳都还没升起呢?”北门的守夜人为了停在路斯坎城墙外的商队,而向他们的使者讯问。吉尔丹站在守夜人身旁的岗哨中,带着高度的兴趣看着这一幕,他确定这群人是来自十镇联盟。
“如果我们没有急事的话,也不会冒违反这座城规定的险过来了。”负责交涉的人说。“我们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另一个人从成群的马车中间现身,肩膀上扛着一个软趴趴的人身。
“在路上发生了谋杀,”交涉者解释说。“而我们当中有一个人被带走了。凯蒂布莉儿,布鲁诺·战锤之女!”
“一个女矮人吗?”吉尔丹脱口而出,事实上他不是这么想,但是因为他害怕被牵扯进去,所以故作惊讶。
“不,不是矮人。是人类女性。”交涉者恨恨地说。“冰风谷最美的女子,搞不好是全北地最美的。矮人收养了这个孤儿。”
“半兽人干的?”守夜人问,他对于道路上潜在的危险,比对单一女人的命运更要关注。
“不是半兽人,”交涉者说。“他巧妙地偷偷将凯蒂布莉儿带走,而且杀了车夫。我们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这件卑劣的行为。”
吉尔丹不需要进一步的情报,甚至是对凯蒂布莉儿更完整的描述,就将这几件事全拼在一起。他和布鲁诺的关系说明了为何恩崔立对她有兴趣。吉尔丹看了看东方的地平线以及黎明的第一道光芒,焦急地想要下班将他的发现禀报给丹帝巴。这件小小的新闻也许能缓和斑衣巫师对他失去黑暗精灵的踪迹这件事的愤怒。
“他还没找到他们吗?”丹帝巴对西妮轻声不满地说。
“他只找到了一段时间前的足迹,”这个年轻法师回答。“如果他们还在码头边,那他们真是躲得很好。”
丹帝已停下来思考他徒弟的报告。有些东西没有按照剧本在进行。四个显着的人物不可能会消失。“你有从杀手或是跟他一起走的女人那里打听到些什么吗?”
“街道上的流浪汉害怕他。即使是流氓见到他,也要退避三舍。”
“所以我们的朋友在下层居民之间是大家都认识的。”丹帝巴沉思。
“他是一个受雇的杀手,我猜。”西妮回答。“他可能是从南方来的,也许是深水城,但如果情况真是这样,那我们应该早就听过更多关于他的事情了。也许他是从更南方来的,从我们能掌握的范围以外的地方而来。”
“真有趣,”丹帝巴回答,试着要去推论出一个符合所有变数的理论。“那个女孩呢?”
西妮耸耸肩。“我不相信她是自愿跟着他,然而她并没有要从他身边逃走。而且当你从莫凯的影像中看到他的时候,他是孤身一人骑着马在走。”
“他俘虏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从门廊传来。吉尔丹走进了房间。
“什么?竟敢没有通报就进来?”丹帝巴鄙夷地说。
“我有新的情报,不能等的。”吉尔丹坚定地回答。
“他们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吗?”西妮马上反应,大声地说出她的疑虑来提高她在斑衣巫师脸上所看见的怒意。西妮很了解在码头区的危险和困难,所以她甚至要同情起吉尔丹来了,因为他在自己无法掌控的情况下遭遇了无情丹帝巴的怒气。但是既然吉尔丹继续与她向丹帝巴争宠,她就不会让同情心阻碍住她的野心。
“不!”吉尔丹对她厉声地说。“我的新闻跟黑暗精灵那一伙人没关系。”他回头看着丹帝巴。“一个商队今天到了路斯坎,来找那个女人。”
“她是谁?”丹帝巴问,他突然非常有兴趣,忘记了对吉尔丹径行闯人的愤怒。
“布鲁诺·战锤的养女,”吉尔丹回答。“凯蒂——”
“凯蒂布莉儿!当然!”丹帝巴轻声说,他自己对大部份十镇的出名人物都很熟悉。“我早就应该猜到的!”他转向西妮。“我对我们神秘骑士的尊敬与日俱增。去找他并把他带过来!”
西妮点了点头,然而他害怕丹帝巴的要求比斑衣巫师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困难,可能也超过了她的能力范围。
她花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晨的前半,找遍了码头区的巷道以及集会场所。但即使用尽了她在码头的联络人,以及自己可以自由运用的魔法把戏,也找不到恩崔立及凯蒂布莉儿的蛛丝马迹,而且没有任何人愿意或是有能力提供她任何能帮助她寻找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