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于扬问他一句黑客是怎样作法的,范凯大喇喇地给你一句“说不清”.于扬问他自己电脑上常出现的问题是为什么,他懒懒一句“我看看”.反正看他鼠标转得飞快,就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于扬也懒得看了,范凯却是扬声问她要不要找工作,于扬也懒洋洋回他一句“要你管”.两人拿鼻子哼来哼去的,可是于扬懒得与他争,估计范凯也是憋闷得很.
于扬只是奇怪,怎么和范凯一说话就夹枪夹棒,但却是不反感,莫非是感激范凯公交车上相救之恩?那也未必,总觉得心里当范凯是大孩子似的,年龄本身就和自己相差一大截,不欲与之计较.而且不知为什么,范凯虽然说话之间似乎头角峥嵘,但是于扬总感觉这人心地其实还是不错的,没有恶意.想刚才问他分配来本市是不是因为有什么亲戚在,被范凯鼻子里一声“哼“打发掉了,难道里面有隐情?于扬不管他,大男孩还能有什么隐情,无非是学校里谈的小女友分在本市,等他捧着热乎乎的心追来却发现佳人别抱,这等糗事依范凯的别扭性子怎么可能说出来.所以才脾气那么不顺吧.
两人自管自做事,诺大的房子显得分外安静.所以一声电话铃才显得分外响亮惊心,于扬过去想接,不想电话却响了两声就断了,而防盗门却响起重重的拍打声,接连不断.门上明明有门铃的,为什么要委屈一只手吃苦头,于扬想着此人可能是心急,不过会不会可能是玲儿又出什么花样?于扬心一惊,看向范凯,范凯也是站了起来,两人一起走向玄关,于扬从防盗门朝外一看,一水儿的长袖领带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看过去有五个,气质神态类似昨晚见过的阿毛.最近真是流年不利,难道流氓黑道什么的也要找上门了吗?于扬冲范凯摆摆手,轻到不能再轻地道:“不认识.”
范凯也看了看,在里面大声问了一句:“干什么?”外面一人停止敲门道:“里面是不是住着个叫于扬的?”于扬大着胆子道:“什么事?”
外面有人道:“你昨天半夜流产大出血用了我们门诊那么多药,竟敢早上偷溜出去赖帐,你说一句,钱交不交出来?不交出来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
于扬立刻想到玲儿,但是即使明知是玲儿,于扬也是说什么也要与她撇清,无论如何不能与这帮流氓扯上一点关系,她想起昨天一起吃饭的阿毛,既然他有本事可以喝讲茶,应该是有点名字的吧,但是于扬又立刻否定掉,和这种人交往上往往会很扯不清,便沉着地道:“我是于扬,但是昨天的是与我无关,一定是有人冒充我的名字.请你们调查清楚再说.”
话音才落,外面一阵哄堂大笑,其中一人道:“老子讨债那么多年,哪一个最先都是这么赖的,非要兄弟们动手吗?”说话间,只听“嘭”地一声,大概是外面谁踢了防盗门一脚.
范凯从里面过来,拿着张纸条给于扬看,上面写着:已报110.于扬一看,愣了下,忙对外面道:“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果然那些人一阵喧嚷,其中一个道:“好样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等着,两天后我们报纸上登催款启事,你要自己要脸的话乖乖交上钱来,医药费加兄弟们车马费,一万块,一分不能少.”说完立刻就撤.
于扬一听,脸色煞白.范凯报110,警察来了也找不到他们什么事,他们最多是说一句认错人了,又没动手的.再说因报警与这种人结上怨就倒霉了,她一个女子惹上他们,以后不知道晚上出门会碰上什么事儿呢,一定会被他们缠个没完没了.现在虽然预知了他们,但是他们抛下的这话却是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这种催款启事摆明着是要事主好看的,于扬即使是个籍籍无名的人,给这一登报宣传,起码左邻右舍也要知道几个,何况是她认识的人不少,这一登,可叫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做人,这种事都是越描越黑的,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何况找谁解释去,抓住个熟人就说吗?当自己是祥林嫂了.
这可怎么办,这个怎么办,难道只有给钱一条路了吗?可是钱又从何而来?于扬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在房间里团团转.
范凯也是机灵人,听那些人抛下那话,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翻阅电话记录,查出刚才打过来就卡断的那个号码记下,交给于扬,“是个手机号码,找个地方和他们谈清楚.我陪着你.”
此刻又有人敲门,这回是警察.于扬把情况和他们说了,但是没说那个电话号码,所以警察也没头绪,安慰几句,让他们有事报警,没多呆就走了.于扬抓起东西一拉范凯一起快步跟上警察,一边和范凯解释:“跟着他们走安全一点,我们去找个人,你麻烦和我在一起,我一个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