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中有“风火轮”宋金刚;青海三马:马奔、马驰、马行;彝山双雄,娄师陀、盘大王;“关东铁汉”铁大鼎:东园望的大弟子杜永良等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成名人物。原来这些人都是公孙奇的仇家,他们从杜永良处得知消息,趁着东海龙来向公孙奇寻仇的机会,大举而来。无巧不巧,恰值华谷涵也是今日来到,其实华谷涵之来,这班人事先是并不知道的。
堡中的守卫因为华谷涵刚才一闹,四处听得笑声,疑神疑鬼,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早已四处分散,搜索敌人,因此宋金刚这班人从正门攻入,竟然势如破竹,很容易就攻到了内院。
这时形势非常明显,胜负无待卜龟,公孙奇夫妻已被华谷涵累得筋疲力倦,再加上这一大群龙精虎猛的生力军来到,公孙奇夫妻纵有天大神通,三头六臂,那也是性命难保的了。
宋金刚等人本以为这个时候东海龙大约还在与公孙奇激战之中,谁知到来一看,东海龙却站在一边,和公孙奇夫妻激战的却是一个少年书生,而叵看来双方正是功力悉敌,都不禁大为诧异。
就在此时,华谷涵忽地哈哈一笑,说道:“华某岂是以多为胜之人,公孙奇,咱们彼此同时收招吧!”公孙奇哪敢相信,心念方动,陡然间忽觉压力一松,华谷涵的扇子忽地移开,拨开了桑白虹的毒剑、跃出了圈子。公孙奇因为不敢相信,内力尚未来得及撤回,身向前倾,立足不稳,正好碰上马奔的长剑,“嗤”的一卢,肩头的衣裳已被挑碴,只差半寸,险些就要穿过他的琵琶骨,幸而公孙奇内功精纯,沉肩一引,这才把马奔凌厉的剑招化解了。
公孙奇夫妻又喜又惊,喜者是劲敌华谷涵竟不乘人之危,反而在胜利唾手可得之际走开;惊者是他们已累得筋疲力倦,而来的这群人,又个个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
桑白虹长袖一挥,遮拦着立足未稳的丈夫,毒剑倏地从袖底刺出,指东打两,剑尖刺向马奔的穴道,剑身平削马驰的手腕,倏地收剑,剑柄又撞到了马行的胁下。三马之中,马行本领最弱,“咚”的一声,肋骨已被剑柄撞析一根,翻了一大筋斗,幸而剑柄无毒,肋骨虽断,尚非致命之伤,公孙奇早已趁此机会,吸了口气,稍稍调匀了紊乱的内息,“呼”的一掌打出,碰着了盘大王的开山掌,双方都退后三步。
盘大王的掌力有开碑裂石之能,被公孙奇一掌震得几乎跌倒,吃惊非小。但他却不知,公孙奇比他吃惊更甚,原来公孙奇这一掌打出,发觉自己的内力,剩下的已不到三成了。
铁大鼎手持独脚铜人,一招“泰山压顶”,向着公孙奇的天灵盖猛磕下来,铜人的于臂,又插到了公孙奇胁下,中指尖对着他的“愈气穴”。铁大鼎号称“铁汉”,这铜人用力磕下,没有千斤,也有六八百斤气力,而且不单是兵器沉重,他还可以用铜人点穴,兼有武学中“重、拙、巧”三者之长,当真是厉害非常,公孙奇挺剑一挡,“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摇摇晃晃,又退二步,看来已似步法凌乱,但却刚好避过了铁大鼎的铜人点穴。桑白虹抢上两步,挥油拂开马驰的斫山刀,一剑刺出,刺中了铁大鼎的铜人,“当”的一声,火星蓬飞,铜屑纷落,这一剑将铁大鼎的猛劲引过一边,铁大鼎收势不及,身子倾侧,跄跄踉踉地奔出两步,也几乎跌倒。宋金刚双轮平举,挡住了桑白虹的毒剑,喝道:“公孙奇,你已是网中之鸟,釜底之鱼,快快扔剑求饶,或者我们还可以从轻发落!”公孙奇厉笑道:
“大丈夫死何足惧,嘿嘿,只是你们这一班下三流的脚色,想要取我项上人头,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他嘴角满是血污,这一笑牵动脸上的肌肉,狰狞可怖,宋金刚也不觉心头微凛。只听得“嗤”的声,公孙奇出剑如电,在杜永良的手臂划了一道伤痕,回剑又削到宋金刚的左肩,宋金刚双轮攻出,急切间未及回防,幸而他功夫老到,百忙中用“铁板桥”身法,双足钉牢地面,腰躯后弯,几乎贴着地面,只听得“涮”的一声,公孙奇的剑锋削过,将他的衣裳削去了一幅,却没伤着他的皮肉。
华谷涵道:“东园前辈,我看这里的事,不必咱们理了。”东园望点了点头,叫道:“永良,咱们走吧!”要知东园望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角色,他当然也不愿意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趁此时机,以多欺少,故此叫他的大弟子随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