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胡理生。”
“扑嗤。”留哥在旁边忍不住笑出来——这位九尾狐老者的名字竟然叫“狐狸生”。两道凌厉的目光一起落在他身上。他忙努力收回笑容,憋得脸都红了。
“留哥,你的长辈既然都来接你了,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明儿个再来。”胡理生显然很是不快,冷冰冰地说。
“喔。知道了。”留哥知道今天是学不成了,悻悻地答应。
胡理生没有再理睬向他告辞的素辛和留哥,转身回到山洞里去了。
“我今天本来可以学到只有九尾狐才会的幻术的。”走出了胡理生的视线范围,留哥终于忍不住开始咕哝着抱怨。
“当然,当然,是先生不好,不该跟在你后面,留哥儿可别生先生的气。”素辛笑得竟有些傻乎乎地,兴奋地满脸通红,“原来你一直在跟这位天狐学法术,怎么不早点说呢?害得长辈们为你担心。”
“不让我说。”留哥含糊其词。
“当然,当然,不让你说就别说了,先生对留哥儿是一百个放心的,哈哈,九尾狐的幻术,九尾狐的幻术啊,他们一向是从不外传的,留哥儿,好样的!”他用力拍着留哥的肩,对于留哥将要学习九尾狐的幻术这件事他看起来比留哥本人还兴奋。
“先生,你说九尾狐的幻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胡先生只给我五天时间,说如果我学不会,他就再也不教了呢,可如果我学会了他就再教我一个法术作奖励!我有点担心,那么难的法术,只有五天时间,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那种法术呢。”
“我也只见过一次……”素辛回忆说,“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那位九尾天狐那么年轻——最多比你大一点——却独自对抗一大群妖怪,那真是挥洒自如,轻描淡写一样,当他使用了幻术之后,唉,我简直不能形容出来……总之留哥儿,你这么得到的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千万别错过了。”
“我知道,难得有机会学自己没见过的法术,我会把握住的。”
静石迎面逛奔而来,看到他来势汹汹地样子,留哥儿机灵地向旁边一跳,总算躲过了一劫,素辛却和静石重生地撞在了一起,两个人都跌了个四脚朝天。静石习武之人,筋骨结实,马上就从地上弹起来,一把抓住儿子,连摇带晃地问:“留哥儿,你不要紧吧?你有没有事?”
“爹……”留哥小心翼翼地指指他脚下,“先生他……”
素辛被静石结结实实地在胸口这一撞,正躲在地上呻吟,半天爬不起来。
“素辛先生,你没事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静石一把提起素辛,连连用手为他打扫灰尘,发出“扑扑”地拍打声来。留哥不由裂开嘴吸了一口凉气。
“没……没……事……”素辛好不容易喘上气来,极力地拒绝着静石的好意。
“爹,您怎么也来了?”留哥不解地问。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先生和父亲一起出现在地面上?而且看起来都象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留哥儿,你怎么样?有没有被骗?那个人……”
“静石老弟,教留哥儿法术的是一位天狐。”素辛打断了他的话。
“天……狐……”静石张大了嘴,“教留哥儿法术?”
“老弟啊,你这个儿子实在是了不起啊!”素辛深以为傲地说,“很快我这个全族第一法师的位子就要让一让了。”
“天狐……”静石还在吃惊中,“留哥儿你跟去跟人家学法术,没有丢咱们地狼族的脸吧?”
“当然没有!”留哥嘟着嘴叫,“为什么先生来了,你也来了,今天到底怎么了啊?”
静石愣了一下,拍着脑袋说:“听说你自己跑到地面上来了,不放心跟来看看啊,你知道地面上是很危险的,哈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不会迷路的!”留哥跺着脚使小孩性子。
静石在心中叹了口气,事情的真相还是不要让留哥知道的好,素辛在一边看着这对父子俩,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要诬陷留哥儿在和无伤交往!”下午的课堂上,素辛怒气冲冲地走到执珪、执珂面前,挥手狠狠地给了他们每人一耳光。
“我和无伤交往!”留哥“腾”地跳了起来,冲到执珪兄弟面前,“你们为什么这样信口胡说!”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先生和父亲会跟踪自己,为什么父亲会是那样焦急和担心,而先生又为什么做出那种和身份不符的鬼鬼祟祟的事情来,“和无伤交往!”这种中伤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他恶狠狠地盯着执珪兄弟吼道:“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从小到大我对你们处处敬让,处处忍受,你们为什么一次一次和我过不去!竟然这么陷害我!”
执珪兄弟吃了素辛的耳光,都畏缩地低着头不语,但留哥质问他们时,他们瞄向留哥的目光中依旧充满了怨毒。
“你们最好小心点,从今天起我才不管你们是不是我伯父的儿子,只要犯到我手里,我决不客气!听见了没有,给我小心点!”
“留哥儿,行了,”素辛拍拍他的肩膀,留哥在学堂里这样大吵大闹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好言安慰说,“发生这样的事也难怪你气恼,但是执珪他们也是一时糊涂,事情弄明白了也就行了。”他看向学生们大声宣布:“告诉大家吧,留哥儿这些日子确实是偷偷跑到地面上去,但是和他来往、指点他法术的不是什么无伤,而是一位九尾天狐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