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风雪交加的黎明,谷燕山竞不能自制,时而在街头,时而在街尾,时而回到街心,叫骂不已。后来,他大约是骂疲了,烂醉如泥地倒在供销社门口的街沿上。他在雪地里呕了一地的狗肉和酒。不知从哪里跑来两条狗,在他身边的雪地里舔吃着他呕吐出来的食物,呱哒,呱哒……他打着鼾,在睡梦里晃着手:“……王支书,李主任,不要吵!呱哒,呱哒,你们只顾自己吃,自己喝,老、老子可是醉了,要睡了……呱哒,呱哒,你们只管自己吃,自己喝,……”
谷燕山没有冻死,甚至奇迹似地也没有冻病。天还没有大亮,青石板街两边的铺门还没有打开,他就被人送回粮站楼上的宿舍里去了。谁送的?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