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菜园左近,有二三十个赌博不成才破落户泼皮,泛常在园内,盗菜蔬,靠着养身;因来偷菜,看见廨宇门上新挂一道库司榜文,上说:"大相国寺仰委管菜园僧人鲁智深前来住持,自明日为始掌管,并不许闲杂人等入园搅扰。"
那几个泼皮看了,便去与众破落户商议,道:"大相国寺差一个和尚甚么鲁智深来管菜园。我们趁他新来,寻一场闹,一顿打下头来,教那厮服我们!"
数中一个道:"我有一个道理。他又不曾认得我,我们如此便去寻得闹?等他来时,诱他去粪窖边,只做恭贺他,双手抢住脚,翻筋斗颠那厮上粪窖去,只是小耍他。"
众泼皮道:"好!好!"
商量已定,且看他来。
却说鲁智深来到退居内房中安顿了包裹,行李,倚了禅杖,挂了戒刀,那数个种地道人都来参拜了,但有一应锁钥尽行交割。
那两个和尚同旧住持老和尚,相别了尽回寺去。
且说智深出到菜园地上东观西望,看那园圃。
只见这二三十个泼皮拿着些果盒酒礼,都嘻嘻的笑道:"闻知师父新来住时,我们邻舍街坊都来作庆。"
智深不知是计,直走到粪窖边来。
那伙泼皮一齐向前,一个来抢左脚,一个便抢右脚,指望来颠智深。
只教智深;脚尖起处,山前猛虎心惊;拳头落时,海内蛟龙丧胆。
正是;方圆一片闲园圃,目下排成小战场,那伙泼皮怎的来颠智深,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