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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考研的成本核算
考研的成本核算
如果说读研究生是一种投资,上文谈到了这种投资的产出,现在我们不妨再来算算投资的成本。由于地域、学校、专业等方面的差异,读研究生的成本会有比较大的出入,所以只能大致估算一下。
先算算考研的成本:买专业课书籍和公共课书籍资料的费用1000元左右;英语政治辅导班花费1000元左右;去有关学校听专业课花费1000元左右;为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在校外租房半年,房租水电费每月250元,半年共1500元;考试报名费、材料邮寄费等合计200元;参加复试的来回差旅费大约500元。这样算下来,考研的经济成本就已经有5200元。这还不包括考研时巨大的心理成本和考前大量的时间成本。
再来看看读研究生期间的费用:每年学费6000元(公费研究生学费只要3000元左右,但公费研究生的比例已经非常小,而自费研究生每年学费大都要8000元以上,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每年要3.4万。另外,有消息显示,2006年研究生将全面收费,三年的学费至少将在2万元以上);每年住宿费1200元;每月生活费、书籍费500元,除去寒暑假,以一年10个月计算,共计5000元。按照这个数字,三年下来共花费36600元。
成本核算不但应该计算积极损失,还应该包括消极损失,即应得而未得的合理预期收入,也就是所谓的误工费。如果本科毕业以后没有读研究生而直接参加工作,假定第一年平均月薪1800元,第二年平均月薪2500元,第三年平均月薪3500元,则三年共收入93600元。加上前面的两项费用,共计135400元。
面对13.54万的成本,你还会毫不犹豫地投资读研究生吗?如果研究生毕业以后月薪比本科生高出1000元,那就需要用11年的时间才能赚回这笔成本!更何况当本科生工作到第四年月薪4000元以上的时候,应届毕业的研究生可能只有2500元甚至更低的月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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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硕士不硕,博士不博
硕士不硕,博士不博
还有一些人想读研究生并不只是因为找不到满意的工作,而是想通过研究生阶段的学习让自己的能力更上一层楼,从而让自己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更能胜任以后工作中将要面临的重任。抱着这种心态去考研当然是无可厚非也是很值得让人学习的,但是,好的出发点不等于一定会有好的结果,读完硕士或博士并不等于工作能力更强。
如今很多研究生不过是导师的廉价雇工,整日帮导师从事一些简单而机械的工作,得到的薪水低得可怜,能力也很难得到什么锻炼。还有很多研究生自以为有了硕士或博士学位就进了高薪的保险柜,不但没有钻研学术,也没有参加社会实践,到头来不过是将一年又一年的青春荒废掉。有些人本科四年都没有学到什么东西,研究生三年或者两年时间里又能学到什么呢?
“在我们看来,博士虽然拥有丰富的专业知识,但我们更会选择像本科生、硕士生中的技能型、复合型人才。”郭先生从事人力资源工作多年,他说,每到招聘时,他们就会收到不计其数的简历。以前是本科生居多,硕士生抢手,今年一下子有十几个博士生来应聘。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仍然没有通知一个博士生来面试。“企业用人很务实,适合才是最好的,学历高固然是件好事,但是学历高不代表能力强。”
《北大毕业等于零》一书的作者王文良先生在一次讲座中也谈到了博士学位和工作能力的问题:
《北京人才市场报》曾经刊登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学生本科毕业的时候觉得学历太低,于是决定报考研究生,研究生毕业的时候他仍然觉得学历太低,于是考了博士。等他读完博士再去找工作的时候,发现找一份满意的工作还是很困难,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他就抱怨:“谁能告诉我,我怎么能走出这个误区?”我在演讲的时候经常举这个例子。我觉得,博士把学历看得太重了,我有了博士学位就该怎么样,现实生活当中未必。我在格林科尔做销售总监的时候,我的下属当中有很多博士,而且年龄比我大,工作经验比我丰富。在销售这一点上他们不如我,我依然可以做他们的上级,做销售总监,而他们有的可能做销售经理,有的比经理还要低,做一个专员,虽然他是博士,而我只是一个本科生。
读研究生不一定能够让自己更有能力,而如果本科一毕业就参加工作,在工作的过程中必然能够得到充分而全面的锻炼,除非他主动放弃这种锻炼。
假如有两个能力差不多的人,其中一个本科毕业后留在学校读研究生,而另一个成为了某公司的职员。读研究生基本上没什么压力,很多课都可以逃,期末考试可以随便应付,毕业论文要想及格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个选择读研究生的人可能在睡懒觉、打麻将、看影碟之中度过三年光阴。
而工作的压力却要比读书大得多,老板既然花钱请了你,他就总会觉得这笔钱可以买你做任何事情。就拿业务员来说,这个月完成了10万的业务额,老板下个月就会给你15万的任务。当你下个月完成了15万,再下个月的任务可能就变成了25万。这种压力虽然让人丝毫不敢懈怠,但却足以让一个人得到充分的锻炼。于是,三年以后,读研究生的那个同学除了有一纸硕士文凭,可能什么都不会;而那个参加工作的或许早已成为了企划经理或者市场总监。
于是,很多硕士生或者博士生毕业以后成为了自己几年前本科阶段某位同学的下属,甚至可能曾经的同学早已开了公司,自己却只能将硕士或博士学位作为进入他们公司的资本。我原来在一家IT公司上班的时候,一位中学同学读完了两年制的研究生,带着求职材料志在必得地来深圳找工作。他在网上投了很多材料,而且每天都要去人才大市场,可一直没有公司通知他面试。后来我只好以权谋私,将这位同事招进了我当时任职的公司,在我负责的部门担任一名普通的职员。后来我自己成立了一家文化公司,相继又有几位昔日的同学在研究生毕业之后想加入我的公司。
在网上曾看到过一篇叫做《读研究生让我心虚》的文章,作者对中国当前的研究生教育进行了全面的反思和深入的批判。以下是文章中的部分段落:
我一直都不太愿意提起我的研究生学历和硕士学位。这不是谦虚,是有点儿心虚。
我是国家计划内招生的全日制硕士研究生,可在实际工作中,我感觉不到自己这个硕士比人家本科生高明到哪里去,虽然学校给我们制订的培养目标是本专业内的高级人才。
我们的课程由公共课、学科基础课、方向专业课和方向选修课4部分组成,前3部分是必修,而所谓的选修课,也是限制选修,必须得学。
第一门课是公共课。我以为老师会布置一些书目,大家回来自己读书。一上课,发现还是老师讲,学生记的老套路。看着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口干舌燥,同学在下面低着头匆匆记录,与读本科时并无两样,我感觉又回到了本科时代。
对专业课我也深深失望。首先,专业课课程设置和本科大量重复,没有拉开差距,连课程的名称都差不多。本科学的是中国新闻史,现在叫新闻史研究;本科时叫新闻编辑学,现在叫新闻编辑学研究。虽然后面加了研究,但内容没有多少差别,只不过细化了些。比如,新闻摄影研究,老师讲的还是照相机的结构、成像原理、感光片的种类这些基础知识。中国新闻史研究,老师居然从新闻的起源讲起。且不说我这种专业出身的,就是那些跨专业学习的同学经过入学考试,对这些内容也已经烂熟于胸。
不但如此,授课内容陈旧、老化,跟社会现实几乎没什么关系。人类已进入21世纪,新闻传播业已进入一个巨变的时代,可是学的课程中,有相当一部分课程还在重复那些讲了几十年的东西。新闻评论学研究,关注的还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那些政论家和他们的作品,时代背景、作品风格、写作特点、主题思想不厌其烦。梁启超的评论确实写得漂亮,我们应该有了解,可是花大量的时间去总结、记忆他的作品有什么特点、是什么风格,有多大的实际价值呢?更何况,这些知识在新闻史的课堂上,在任何一本研究梁启超的著作里都有论述。这种重复学习又有多大必要呢?新闻评论和时代是紧密联系的,为什么我们不去研究一下当代新闻评论新的发展趋势和其承担的功能呢?
现在连中小学都提倡研究性学习,我们的大多数课却还是以老师讲授为主。有一门课主要是介绍名记者和他们的报道作品,按说,这门课完全可以让学生选择自己喜欢的记者进行研究,然后互相交流心得和成果,再一起研讨,既锻炼大家的科研能力,又有思维的碰撞和交流。可是,这门课的教授方式还是老师介绍、学生记录,考试考笔记。
我开始失望,我问自己,读研到底有什么意义,如果仅是为了一纸文凭,浪费这3年的时光值不值得?
我的大学同学晓寒,在读研究生的3年里,和导师的每一次交流都是逢年过节在饭桌上进行的。晓寒的导师带了一群研究生,自己又有行政职务,根本就无暇顾及每个学生。有时候在外面遇见学生,拍着学生的肩膀连声说你好,你好,却叫不上名字。
毕业论文,应该是检验学生是否达到培养目标的重要依据之一。可是现在,毕业生论文大都是粗制滥造之作,既无新的创见,又无学术价值。我一位师姐关于第四媒体的硕士论文被答辩委员评价甚高。你知道她用多长时间写的吗?一个星期。她一直忙着联系出国,哪有时间专注于论文,她是在网上找的资料,再找一个巧妙的角度,把材料组织好。
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寄希望于这样的研究生教育能培养出什么像样的人才,所以当用人单位发现“硕士不硕,博士不博”以后,研究生学历便自然而然贬值甚至一文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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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究竟读什么》 第三部分
考研的工具价值(1)
考研的工具价值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我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本科生,所以有意地抬高本科生而贬低研究生,说得好听一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得难听一点便叫做“意淫”。事实上这绝对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是希望考研不要成为一种流行病,普通的流行感冒只会影响几天工作,而盲目的考研却足以荒废几年光阴。我也绝对不是一味地反对考研,对于某些人来说,考研不但是可行的,而且是完全必要的。读研究生不一定能够锻炼能力,但我并没有说读研究生一定不能锻炼能力。我只是希望选择考研的人不要对读研究生抱有太大的期望,同时应该做好勤奋刻苦的准备,只有经过不懈的努力,读研究生才能真正带来个人素质和工作能力的提高。
对于确实希望通过读研究生来进一步提高自身能力并且能够勤奋刻苦的人来说,考研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本科阶段学的东西比较基础,每门课程都只是浮光掠影点到为止,要想针对自己感兴趣的某门课程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就可以通过研究生教育来实现。
一名高分子与材料科学专业的本科生如果去做销售或者人事,绝对不会因为学历而处于劣势,但如果想进入相关行业从事技术研究与产品开发方面的工作,那可能就很难比研究生更有优势了。高分子材料如此,生物化学、航天工程、有色冶金、基因遗传、矿物加工,如此等等莫不如此。所以,如果你觉得自己更适合从事技术性工作,毕业以后也不会有什么野心,不想在市场上呼风唤雨,不想独立门户地创业,而只想做一名优秀的技术性人才,那么,你就很有必要多花几年时间在大学的实验室里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技术性工作都是学历越高越好。有一些技术其实门槛并不高,以本科阶段学习的知识加上一定的工作经验就足以胜任,那就没必要去考研了,通过读研究生来进一步掌握还不如在工作中结合实践深入学习。只有那些对于本科生而言比较难深入掌握的高精尖技术才有必要通过硕士甚至博士阶段的系统学习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对于那些将学术作为事业追求的学生来说,读研究生、读博士不但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而且是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因为本科阶段毕竟是比较基础的教育,要想在某一个学术领域有所成就,那就需要通过深造进行更系统更深入的学习。同时,选择学术作为事业便意味着只能去高等院校和研究所就业,而在当今的中国,如果没有文凭是绝对不可能进入这些单位的,巩俐成为北大教授则纯粹只是一个例外。如果某位大学生有朝一日被老谋子看上了,或许N年以后也能不经过考研和考博便轻而易举成为大学教授吧!
还有一些人可能觉得自己的专业索然无味,对另外某个专业则兴趣盎然。如果另外那个专业的门槛不高,那就可以一毕业便去抢那个专业的饭碗,通过专业不对口的就业来“背叛”自己的专业而进入自己更感兴趣的行业。中文、市场营销、企业管理、会计、国际贸易、外语、法律等专业的门槛都不算高。但对于门槛比较高的专业,恐怕毕业以后直接通过不对口的就业而进入那个行业就很难了。如果一个中文专业的毕业生很想做医生,恐怕没有哪家医院会聘用他,就算聘用了也很难胜任。所以,跨专业考研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对于这种学生来说,考研的意义就更加接近于第二次高考了。
有多少考试可以重来
尽管研究生招生规模以年均30%的速度增长,但由于考研报名人数的增长速度也在20%以上,所以从绝对数字来看,每年考研落榜的考生只会增加不会减少。2003年硕士研究生报考人数79.9万,录取26.9万,53万考生落榜。2004年报名人数94.5万,录取33万,61.5万考生落榜。2003年虽然招生规模扩大了14.6万,但落榜考生却增加了8.5万。
随着落榜的考生越来越多,“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考生也越来越多。很多应届毕业生考研失败以后并没有去找工作,而是离校以后在校外租一间房子,成为了“考研专业户”。有一些工作一段时间的人也会辞去工作而回到学校附近租一间房子,早出晚归地在学校里自习、听课。我的母校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民房,那些民房里便住着很多这种“考研专业户”。在北京,这种人更是司空见惯,传说中那位全世界最婀娜多姿亭亭玉立的芙蓉姐姐便曾是其中的一员。
我在北大附近便认识了很多专职考研的人,他们跟当时的我一样,都是准备考北大研究生的。为了听某位老师的课,这些人可能一大早就会去教室占座位,其积极性和娴熟程度令北大在籍的学生都望尘莫及。听课之余,他们便在教学楼或者图书馆自习,深夜回到“家”里还要继续熬夜。他们当中很多人考了一年又一年,精神上的压力可想而知,加上没有经济来源,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所以不少人极为憔悴,二十多岁的人就“早生华发”了。有一位考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人接连考了6年,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掉了一大半。
前不久我在北大一个非官方网站的论坛里看到了一篇文章,读完以后几欲落泪。文章很长,我本想节选一部分作为引文,可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全文引用。在此,我对文章的作者表示由衷的感谢。如果有幸看到这本书,请按照序言中的联络方式与我取得联系。
2000年12月16日,星期六,傍晚6点半。
我从东大桥坐了两小时的车斜穿北京城,来到北大小东门外的大杂院。我的男朋友李均住在这里。
我走在这条无比熟悉的破旧的胡同的时候,天还在下着雪,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的被践踏的呻吟。我用围巾将头蒙住,只露出眼睛,但是仍然感觉冷得刺骨。
一间破败的小平房里走出两个年轻人,穿着军大衣,衣领高高竖起,肩上搭挂着硕大的帆布包。我知道,他们和李均一样,都是为了准备考研而在此聚居的怀着高远梦想的人。由于这儿紧靠大学,蹭课蹭教室方便,信息灵通,上各种考研辅导班、串讲班也方便,几乎每家每户常年都驻扎着考研的。我每次经过北大来到这儿,总感觉时空错乱,仿佛是两个毫不相干的梦境被人为地纠合在一块,荒谬得不真实。
他的门上了锁。我取出钥匙把门打开,45瓦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微微摇动着。这原来是房东的一间杂物室,李均不愿意和其他人一起合住,于是就租下了这里,每个月150元,倒还不算太贵。
但是屋子狭小得像只鸽笼,一张床和床头的一个小桌子就占住了大半的空间,要坐也只能坐在床上。屋里一片凌乱,空气里弥漫着怪异的味,有霉味,冰冻状态下的汗味,还有长久以来熏染的烟味。
我有些奇怪我今天竟然没有过多的厌恶的感觉。我帮他打扫起一地的烟蒂,整理好桌子上堆积如山的书本和资料,还有这张让我渐渐习惯肮脏的床。我寻思着什么时候出太阳的时候得把被套洗了,把棉被晒晒,低头看见床单上那些斑驳的污渍,用手摸都可以感觉成了一块块的。有多久没洗了?这是我和他多少次在这张肮脏的床上**留下的痕迹?
我买来了半只烤鸭。当然,不是全聚德的,只是我宿舍旁的菜市里的“温州烧卤”店的产品。我知道他喜欢吃鸭子,特别是很香脆的鸭皮。
他却还没回来,其实这样的情况我早就习惯了。我们每个星期只能在星期六聚一个晚上,因为他说他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和我的见面上。他是个勤奋的人,我不能拖他的后腿。
我知道他在哪。于是我走了十五分钟,来到北大三教——这里几乎已经成了他们这些考研人的专用教室。果然,他和小黄都在。两个人一前一后坐着,神情专注地看着书。
倒是小黄先看见了我,他朝我微笑的同时推了推前面的李均。然后他们一起收拾书本走了出来。
嫂子来了啊?嘿嘿。小黄一如既往的称呼我为嫂子,浓重的陕西口音加上他调侃的语气,让人感觉愉快。他是一个坦诚而面带稚气的男孩子,为了前途,在两年前离开陕西,来到北京加入了考研的队伍。
但是李均却面无表情,只对我说了句哦,你来了。
三个人回到破旧的四合院,我邀请小黄和我们一起吃晚餐,小黄礼貌而识趣地拒绝了。
我在门外的煤炉给他煮饭的时候,李均在里面突然问我:看到我的一张政治资料了吗?复印的。
没注意啊。反正你的书我都给你收拾好放在桌上了,你自己再找找吧。
那边翻了半天,又问:你不会给我扔了吧?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内部资料啊!
应该没有吧。我说。
等我弄好饭回到屋里,他仍旧在慌乱地翻找着,眼睛瞪得很大,语气已经很生硬:你以后别动我的东西!
我没说话,到桌子前再一次翻动那些已经重新凌乱的书本。终于,在一本书里,我找到了夹在其中的那张他视为珍宝的纸片。
他接过纸片,眼里闪出光来,没有再说什么。
晚饭后已是九点钟,他上厕所的当儿,我脱掉了衣服,钻到了被子当中。他关掉了灯。黑暗中我听见他脱衣服的声音,随即他上来,压在我身上,双手粗暴地挤压我的(禁止)。我感觉生疼,但是我没阻止他。
马上,他要褪掉我的内裤。我拨开他的手,吻着他。
对不起,今天不行,我来那个了。
怎么搞的!妈的!偏偏这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