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将手心推到他脸上说:“挑战就是挑战。来,给我算算。”
占星师喉头发干地开始说:“有个女人……”
“免了,”那人说:“我不要听这套。算算看我目前的搜寻到底会不会成功?答复了我你才能走。不然的话,不把你的铜板都吐出来,不准你走。”
占星师念了几句符咒之后回答说:“好吧。我说。不过要是我说的你信得过,你可得给我一个卢比?不然我就不开口,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两人又讨价还价地好一阵子,那人才答应了。占星师说:“你被人扔下,差点死掉。我说对了吧?”
“呵,说下去。”
“你曾经挨过刀?”占星师说。
“你蛮有一套嘛!”他露出胸膛,展示了他的刀疤。
“还有呢?”
“后来你被推入田野附近的一口井里,有人要你死。”
“若不是有人路过,往井里瞧了瞧,我早就死了,”那人兴致大发地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报这个仇?”他握紧了拳头问道。
“来世,”占星师答道:“他四个月之前死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你再也看不到他了。”
那人听了呻吟了一声。占星师又说:“那雅法师——”
“你知道我的姓名!”那人抽了口冷气说。
“我知道的还不止于此。那雅法师,仔细听好我要对你说的。你的家乡自本镇往北有两天的路程。搭下班火车回家吧。我认为如果你离开家乡的话,会再遇上更大的生命危险。”
他取出一撮香灰拿给他说:“抹在额头上之后,回家乡吧。如果不再往南远行,你必定长命百岁。”
“我干嘛要离开家乡?”那人深思地说:“我偶尔离开家乡不过是为了找寻他,找到他我必定要他的命。”
他心有不甘地摇着头说:“竟然给他溜掉了。但愿他死有应得。”
“不错,”占星师说:“他是被一辆货车压死的。”
那人听了脸上浮出满足的笑容。占星师把他的物件一一放入布袋之后,公园已经空无一人。那道绿光也消失了,四下剩一片黑暗与寂静。那陌生人给了占星师一把铜板之后,也踱入了黑夜中。占星师回到家里已近午夜。他的妻子在门口等候,要求解释。他把铜板都丢给了她,说:“去数吧,全是一个人给的。”
“十二个半安那,”她数着说。她喜出望外:“明天我可以去买些糖块与椰子,孩子吵着要买糖果有好几天了,我要买些好吃的给她。”
“那个猪猡骗了我,他答应给个卢比的。”
占星师说。她抬起头来看着他说:“你好像心里有什么事。怎么了?” “没事。”
晚饭后,坐在炕头上,他告诉她说:“你可知道我今天了结了一桩很重的心事,我以为这些年来永远也洗不掉手上染的那个人的血迹。这也是我远离家乡,在这里落户又娶了你的原因。他还活着。”
她抽了一口冷气:“你杀过人!”
“是的,在老家的村子里,那时我年少,不懂事。我们喝酒,赌博,有一天争吵得很厉害——现在还提它干嘛?该睡了。”
他说着打了哈欠,在炕上躺了下去。注:安那是以前巴基斯坦及印度之硬币,等于一卢比的十六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