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显然对这间房间已经非常熟悉,他大步走了进去我看到他用一根细木条拔大了灯火,又燃着了细木条,去点着了另外十几盏油灯。
这样一来,房间中就变得明亮——虽然不能和一盏普通的电灯相比,可是也足以使我可以看清楚房间中的情形。
房间相当大,约有五十平方公尺 ,除了大约有二十盏各形式不同大小的油灯之外,别无他物。
看起业那像是一间油灯收集室——这大屋子中有的是各种各样物品的收集室,在其中有一间专门收集油灯,也不算什么特别。
在房间里的那些油灯,都有非常巨大的灯座,有一半以上比人还高,有几座是人像手中掣着灯的,那些人像比我还高。有一个灯座是半人高下的铜雕凤凰,身上镶满了各种宝石,虽然光线不强,也宝光流转,令人目眩。
若要详细、即使是粗略也描述一下这些油灯,至少也要一万字,虽然也不失有趣,可是和故事完全没有关系,当然不必多费笔墨了。
以胡说如此精神失常,如果说由于这些收世故价值难以估计,那么这大屋子中至少有超过三百间房间,有相同的、无法估值的收藏品!
一时之间,我心中没有概念很是疑惑,向胡说望去。
胡说吸了一口气,伸手向右指了一指,我循他所指看去只见指的那堵墙,非常特别。
墙高约三公尺,宽约七公尺,上面龙飞凤舞,是一幅狂草的书法。
那幅书法乍一看来,在油灯灯光闪耀之下,竟然都像是活的一样,每个字都各有各的动作,怪异莫名。
我至少有半分钟时间,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会使得眼前出现那样怪异的情影。所以我在向那堵墙走近的时候,非常小心翼翼,唯英尺那些像怪物一样的草字,会忽然向我飞扑过来。
直到来到了近前,我才看清楚了实在的情形。
原来那些字并不是写在墙上的。
情形很特别,要详细一些说,才能明白——简单地说,那些字全是立体的,看来由很坚实的乌木雕成,每个字大小不一平均大约是三十分分见方。
那些字的立体部份,约有二十公分,如果在字的正面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平面的字,角度斜一些,就可以看到字的部份。由于灯光从各个角度映过来,使立体的字出现影子,灯光又闪耀不定,所以那些字看起来就像是活的一样了。
弄清楚了是这样的一个情形,我不禁哑然失笑——显然是胡说的态度影响了我,使我也紧张起来。
我吁了一口气,伸手在最近的几个字上,抚摸着,感觉非常光滑,雕刻的工艺显然出于非常的高手——要将一幅书法化为立体的雕刻,而不破坏原来书法的神韵,是非常困难的一件工作,非绝顶高手,无法做到。
刚才我第一眼看到这幅狂草的时候,只觉得那是书法,丝毫没有感到曾经经过加工,由此可知,加工这幅书法的,是造旨非凡的大匠。
说了半天,这幅书法写的究竟是什么呢?胡说既然要我看,当然有原因。
于是我后退了几步,可以看清楚整幅书法。
要认识狂草体写成的每个字,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使是专家,在面对一幅狂草时,也不会有把握可以认出每一个字来。
可是这时候,我只向这幅书法看了几秒钟,如果要我将每一个字都念出来,我也可以做到。
说出来很简单,这一幅狂草书法之中,我能够准确认出来的绝对不会超过四分之一。
然而就在那些我认识的字之中,我接着看到“黄河”,接着又看到了“五花马”,再看到了“千古圣贤”,……以及其他一些非常熟悉的字句。
在看到了这些字句之后,相信很多人都可以知道,这幅书法写的正是李白那首“黄河之水天上来”,只要会背这首诗,就可以毫无困难认出所有草字来了。
我吸了一口气,道:“原来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在这上面,有什么发现?”
看胡说的样子,实在很想考一考我——考我能不能发现什么,而他是显然有了发现的。
然而他也急于想将他发现的问题告诉我,所以他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考我的念头。
第二章 英雄救美
----------------------------------------
他走向那幅字,将手随便放在一个字上,回头向我望来。看到他这样的动作,我心中陡然一动,失声道:“啊!这些字是机关,可以拨动什么?”
胡说神情佩服,点了点头。我又问道:“不见得全部字都是机关,怎么办才能知道机关的详细情形?”
我这样问,很有道理,因为就算知道这幅字是找开什么的机关(譬如说暗室之类),也有许多组合,不明究里,实在不容易找出正确的方法来。
胡说回答道:“我也是偶然的灵感——”
他说着,向房间那扇奇形状怪的门指了一指。
我的反应也算是快捷的了,当时也不禁怔了一怔,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胡说在向门指了一指之后,又指向那幅书法的第一行。
就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走过去,指住那一幅书法第一行上的那个“天”字。
前面我曾经形容过这房间的门形状十分怪异像是一条扭曲的肥蛇,上粗下细,不规则之极,无以名之。
而这个莫名其妙的形状,和我现在所指着的那幅书法上的“天”字,却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那扇门,是那个“天”字,放大了大约十倍之后的形状。
各位或许会说我在瞎说——我刚才形容的形状怎么会像一个“天”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