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却是花期么? 世态沧桑,经历中偏不可摇动丝毫的独这江湖情。想那多少春波和秋波,看着冰埋,又看去冰溶,如此周而复始,心头却不为季节所动。 那季节化身无数,最后却是遗落在岸边的一株青衣草,牵扯你幽幽的目光,在目光里微微打动风雨的身姿。 不开,便是弃绝世道的争艳了;于是不落,托意在无生无死的境界。这本没有什么争议,但我看你,却又如何的盎然,倒是费思量了。 寂幽,已经融水了;执著,沉淀成水底的艳阳,每当日落,就用余晖缓缓地哄睡那重心波。 彼岸的花开如云,不用遥望,就知道那是余晖藏身的地方。 怅耶----或是生命的昙花一现,或是孤傲的千年莲子,到底哪一样更作彻切,那如何才是永恒?却怕琢磨,却煎熬着人的心结了。 不比玫瑰,也不羡石榴的富贵,青衣草静静地站在尘世,陪伴的----还是不开的莲子。 但又是哪一个朝人间迫近? 你来,春雨竟不沾泥,莫非绝尘? 这绝尘可耶? 是耶----目中倒是含情,把万千世态收入心头。 不可耶----偏是心头的一动,霎时却有林间的吟风,霎时却有山雪的波溶,恐是无法忘侠。 但问侠是什么? 只记得那却还是一个娇俏的少女,在明媚的晨光里托腮凝视,盼望放飞的小鸟回。 值此,便在风景旖旎中聆听,那一度的可爱忽然化怨,低低萋萋的,却是依依袅袅的春燕在轻歌着。 循着它们的因缘,我惊奇地看见了一颗千年莲子。 这是一个花儿怒放的季节,但这颗千年的莲子,却在一旁孤立,固执的不肯萌芽。 江湖深处,是谁的婉约悠然着走向你的化身,一并寄情于款款柔波? 值此,便发现莲子的脸庞,胜过天使? 你心是在彼岸耶?遥问彼岸的芳草,那划尽春色的竟然是水中的清影。 我却分不得彼岸和人间,却觉清影中的大千是如此彻底。 人间你最动人,没有神溢,无从形容,但一切景致都不脱这千年的苦心。 细数那洒落的阳光,原竟是醉日。它倾斜着,缓缓的往波中卧去。 于是刹那间,知识了这颗小小的莲子。 值此,我总须寻找盛开的秘密,便猜测这一波的彼岸是如何带着莫名的迟疑,又如何的骤然响起掌声。 ----掌声是那千年的沉寂。 最终,千朵万朵的花儿都嫁了,托身秋风或堪春雨。唯独这颗千年的莲子,不开,也不落,形单影只。 在波心,皎洁的月光,竟是莲子的一双明眸,把江湖默默注视。难道她在等着春燕的飞离? 我问侠,她却微笑不语。于是,我便热爱上这颗小小的莲子。 终于燕子去了,你唯怀念这江湖,把那一腔燕语往波中流去,于是忘情。 也许一个斜阳醉人的傍晚,还忽然把我记起,玫瑰的标本突地滑落。 值此,你依旧侠气,形如带剑的秋瑾; 你还是那出落的少女,曾英姿得令人窒息。你轻轻摇头,从此我们天各一方。 从水边行过旅人或是客商,匆忙忙,不会留意彼岸还是水底; 从水边招摇走去的,也不在山水中存思,他们只是俗成的路者。 那些人许是见到过你,许是猜测过你----是等着一声轻喝“醒来”,还是乘风归去。 但终归隔绝,终归解不开你的信念----却就在这凡尘里。 飘忽地一阵清音传来,却是与流水和声的天籁,在我心头落下,在落下的刹那竟又尘逸无踪。于是心头空荡荡的,便为之回首,但见婷婷氤氲的,隔水似有花开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