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梦”外的锣鼓喧天相对于内而言无疑是造就了巨大的悲哀。我向吴秦所示的痴傻的爱情有了一个月的停滞,然后再也找不回之前的熟稔。 别人的吴秦史无前例的烂醉,我的吴秦终于醉了。 “颜染,我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上你,不要再在我身上奢求。”他醉语呢喃,却第一次诚恳且用心地拒绝。但是,很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为什么呢?吴秦,我向你要得已足够卑微。” “可我连着卑微的一点也不能施舍给你。” “你真狠心。” “所以,离开我。” “除非那一天我不想再坚持爱你,我会离开。” 他的最后一句在口中半闭半露,使我的全身骨髓似散架一般摇摇欲坠,再也支撑不住我像浮萍的躯体。他说,如果你有冉冉一半精明,我一定可以找回冉冉的影子。我爱她,即使她精明的不肯付出爱情,我依然对她深爱。 颜染,你们实在不像。 我再一次使用了木子奕赋予我的权利,借他的“坠梦”,借他的麦克风,借他的乐队一首一首地连环接唱。所有人在我制造的漩涡中疯狂旋转,像吸食了海洛因,挣扎却越被吸引,越为沦陷。 只除吴秦一人。 …… 剧院里曲终人散独幕开场,六月天冻结霜,不是爱情至高无上,单人舞步有模有样,一个人独唱。闪光灯照亮全场,好像新嫁娘,却只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散场。独幕的爱情失去信仰。作道具的船桨斜躺在一旁,有船无洋实在很悲伤,还好有我在捧场。 …… 第二天,吴秦酒醉一夜离开时就是这样的一段歌词。他果然只留下了一地的繁华,却不曾想过只剩我一人独自为自己的繁华捧场,然后散场。他是我穷尽心思对待的观众,却是最不想停留的过客,离去匆匆。 一刻钟后,隐约有一阵心痛。 木子奕强行将我拉离唱区。我借由他的关心躲避着满心的疼痛,只可惜效果实在不明显。我抛下那一地的繁华,走出因吴秦编织的密密麻麻的网,不再摔得头破血流。 “吴秦,你别后悔!” “滚!” 黑暗的深巷中打架再经常不过,只不过是打架的人留住了我的脚步。我第一次得知,他的一对十,光荣的胜利。 借由昏暗的月色,我看出吴秦稍有动容的神色。在这条连街灯都没有的小巷尽头是冉冉曾经蜗居的地方。她从不允许我逾越半步,想必吴秦也不会例外。冉冉,实在是精明的可怕。 “我们都是一样的。吴秦,冉冉最多只认识pretty,我最多算得上认识吴秦。你呢,最可怜了呢,谁都没有认清。最可悲的给你机会你都不肯接受。” “是啊,可我仍然乐意为之。” “不要妄想跟我抢,你永远不会比我更傻。” “明知道我不爱你的。” “可我依然爱你,雷打不动。” 小巷的尽头是一间破旧的小屋,门前的石阶上有经久未打扫的厚厚一层土,风一吹就是满天纷飞。 吴秦坐在冰凉的石阶上。我靠在门框边,借以支撑身体的重量。 那一晚,我与吴秦达成了第一个双方协议。他爱他的颜冉冉,我爱我的吴秦,我们互不干涉,直到某一天他寻回了他的爱情我便不去爱,只可惜那一天爱未到来,他已不在出现在我狭而窄的视野。 他又一次但方面地任性毁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