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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一天，早上八点，我提了昨晚在超市里购置的一小包东西，去看八旬的母亲。因发车时间还早，车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其中有位五十岁样子的妇女，带着她不到两岁的孙女.。闲谈间，了解到她是来城里照看孙女的，今天老家有事，她带着孩子回家办事。 她和我是同路。 在车上等了十几分钟。车头前停了个 小贩。三轮车上搭了个木板，板上放着煤球炉子，锅里正冒着热气。煮玉米的香味到处弥漫。旁边有个方形的泡沫盒子，用脏兮兮的白布盖着，想必里面是怕凉的东西。奶奶牵着孙女的小手，起身对司机说，师傅开下门，俺买个玉米给孙女吃。 ：“多少钱？”等她左手牵着孙女，右手举着玉米踏上车门时我问。因为我第一次见这么大个的玉米。“三元。”她回答，顺势在靠车门的座位上坐下。孩子没等奶奶还手，小手就急不可耐的抓着玉米往嘴里拉，我情不自禁的笑了，这么个小不点，吃的愿望竟也如此的强烈。 奶奶忙把手举到半空，另只手迅速把塑料袋扯下，我正想孩子该如何下口，奶奶早用手指抠下几粒：“哎吆，烫手了。”奶奶把玉米粒捂进孩子的嘴里，甩甩手说。孩子的小嘴不大，可嘴里就象个大口袋，这边刚刚好，那边就咽进肚里了。有人敲敲车门，伸手递进一张广告，孩子拿着，象真的似地，反正看看，奶奶笑着问，：“上面写啥么？”“一、二、三。”孩子奶声奶气的说。看着孩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奶奶满足的笑了。孩子幸福的吃着玉米，一会儿趴在奶奶的膝盖，一会儿又坐在奶奶的脚上。开始我好恶心，心想要是我的孩子，才不要这样看呢。手不洗就抠玉米，让孩子的妈妈看见了，会生气吧。她买玉米，孩子的妈妈也未见。现在看着这其乐融融的画面，好温馨。无意间看车窗外，一位环卫工正把提里的垃圾倒进垃圾桶里，跟在他身后不远，有个三岁大小的漂亮男孩，在东张西望的走着。我向周围看看，没大人跟随。这是谁家的孩子？被坏人领去可咋办？我起身刚要下车，这孩子走到了环卫工跟前。男孩左手抓住了老人的袖子，头依偎在了老人身上。怎么会这样？我正诧异，老人把掃竹倚在三轮车上，他笑着扯下灰色的白手套，左手塞进怀里。刚才卖玉米的小贩，麻利的掀开泡沫盒上的盖布，拿出一盒长方形的花生奶递给男孩。爷爷低头把手里的两元钱数了两遍，才慢条斯理的递给了小贩。孩子攥着吸管插进盒里，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放进嘴里。爷爷拎起掃竹又向前打扫，男孩喝着花生奶，乐悠悠的牵着爷爷的衣袖跟着。奥，我若有所悟，原来老于小都是这样传承的，我本嫌母亲家太脏。我给母亲花钱舍得。母亲常常谎称身体不适要我留宿，都被我以各种借口逃之。怪不得人常说老人象孩子，是的，老的和小的是不嫌脏的。 我昨晚逛了一晚超市，终不知母亲想吃啥东西，今天看到两位老人的毫不犹豫，我脸红了，看来我缺的是对于母亲的诚意，我忙让司机打开车门，走下去，象小贩买了两个全鸡蛋。放在哪儿才保温？小贩忙的套了好几个塑料袋子。我从小贩手里接过来，扯下包装，迅速塞进名贵的貂皮口袋里。 我想起了，母亲好吃这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