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我在,你也不用说什么的。”朱清拍拍**,窗外的阳光映衬下,她的笑更加美艳动人。 盛情难却,木槿容只好点头答应, 反正来这里就要多逛逛,万一那个思念的人在这里也说不定…… 她与朱清来到一家酒栈,酒栈人来人往,三味线的曲声欢快悠扬地传出来,酒栈门口的两棵樱花飘飘洒洒,很容易让人把这里错意成烟花之地。 她俩进到酒栈二楼的一间包厢中,刚推门,包厢里的人就用惊愕的目光投射过来,男男女女不下十人,每人都穿着和服席地而坐。 本热闹的包厢因为木槿容的突然造访而瞬间变得 安静,木槿容被这些目光压迫得紧张地退后一步。 “ 她是木槿容,中国人。”朱清解释道,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各个面带微笑。 听说她是中国人,他们立刻热情起来,起身招呼她坐下,不一会儿,她也慢慢和大家熟络起来。 原来朱清所说的学术研究就是中国学生在一起讨论怎么救国的活动,而朱清正是这个活动的发起人,在日本,只要有中国人的地方就会有这个活动。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少年强则中国强,这些天,木槿容也更加深刻体会到这些名句,这不由令她想起 张连清,他以前曾经这样过,就算粉身碎骨。 在朱清的再三劝说下,木槿容收拾行李,跟随她一同来到东京,并且和她进同一所大学。朱清就像一个大姐,事事都替她做得周全,俩人的友谊渐渐提升。 一年过去,日子过得很快。这一年中,木槿容除了参加一些学术研究的活动,就是寻找,寻找,寻找……她靠在日本发展的关系,翻阅各大学的名册,就是没有张连清这个名字。她不敢想章润麒的话,她宁可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一天,待她回宿舍,一封信平平整整地躺在书桌上。她拾起看时,是父亲的的字迹,说家里生意日渐落寞,母亲的身体也愈发严重,希望她能考虑回去。她放下沉重的信纸,不知如何做决定…… 她来到朱清的活动场会, 只见朱清坐在主席台上,台下人来人往,大批横幅,挂在舞台上,说什么复良会成立大会。 她走过去,朱清看见她立刻迎上来,热情地说:“ 好妹妹,我们的复良会有许多爱国人士,你要不要参加?” “ 朱清姐姐……”她轻唤,相处日子久了,她也习惯叫她姐姐,“ 家父来信,我母亲病重,我可能要回国了。” 朱清的目光略显黯淡,笑道:“ 这样啊,那你回去好好看看,只是,你要找的人怎么办?” 她摇头,叹了一口气,“ 不找了,一切随缘。” 朱清也随便说了几句就带她在舞台下坐下,而她走上舞台坐在主席台上,显然她是复良会的领导人,这么敢爱敢恨的性格,木瑾容很欣赏她。 大会开始,台上做了几个骨干,台下谷中轰鸣,朱清和几位骨干站起来,握拳开口:“ 借我三千虎贲、复我浩荡中华,剑指天山西、马踏黑海北;贝加尔湖张弓、库页岛上赏雪;中南半岛访古、东京废墟祭祖,旌旗指处、望尘逃遁,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目光炯炯有神,如一把燃烧的圣火。 台下又是一阵掌声,随着大会深入,复良会正式成立。 这一刻,木瑾容的心里是忐忑的,一直以来她都以张连清的梦想为梦想,她却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梦想,此时她很羡慕朱清的一生抱负。 还以为大会就这样顺利进行,一个人冲进来打乱了大会,他慌张大呼:“ 日本人来了,快点收拾。” 现场顿时混乱,他们手忙脚乱撤下横幅,藏在黑暗的角落里。木瑾容在慌乱的人群中不知所措。 一声枪响, 十多个穿着警服的人大步走进来,全场寂静,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朱清他们站在主席台上,目光随他们的脚步移动。 这时,一个穿着长官服的男人走进来,目光凶恶,犀利,如千万颗子弹。 渐渐地,木瑾容看清他,瞬间愣住,旧时的容颜虽脱去了稚气,但轮廓与皮囊怎样也改变不了。 “ 连清哥哥……”她轻喃,却像在呼唤一个死去的人,她的目光紧紧锁在那许久未见的人身上。 他穿着日本警服,对中国人的目光充满了令她害怕的仇恨,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在心里回应,但是越看越说服不了自己,那就是她苦苦寻找了几年的张连清,怎么会这样?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后来怎样,她都不清楚了,依稀记得当日他带着手下把现场砸乱,带走了朱清和其他几个人。 五、 她最终回国了,没有与张连清相会,也没能探望一次朱清,她带着沉寂的心回国了。 父亲将她接回家中,看到卧病在床的母亲,母女俩相拥哭泣,把一肚子的想念全都哭出来。 没过几天,因为考虑母亲的身体,木家和章家商议起她和章润麒的婚事。 父亲问她是否有意见,她笑了笑,摇摇头,这一天总是要到来的。母亲又问她是否找到张连清,她又摇摇头,始终不敢相信那日所见的就是张连清,她对所有事都撒谎了。 回来几天,章润麒也没有来看她,反而是她去了章家,刚到大厅,只见章老爷和几个外国人坐在里面,她认得其中两个,一个是英国人,一个是日本人,她想起了种种,也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 容儿来了,润麒在书房呢。” 木瑾容也不多跟他说话,径直走到书房,只听书房里传来很大的训斥声,无非是工厂和账簿的问题,少许几个人失落落走出来,一脸灰色。 她接着走进去,只见章润麒颓然坐在雕椅上,当他看见她的时候有些意外,他重新坐好。 “ 你怎么来了?”他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