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我却只是在房间里焦躁,烦恼。不,是只能” 这位老翁已许久不曾出门,不是无能为力,现在还是身心力行的。 但他深信曼德拉总统教诲;放不下怨恨,到哪都是监狱。 在听到这句话之前,他也曾到过祖国首都,祖国之南,祖国与邻国交界。 但不管在路上还是在目的地,他没有感到过一丝好奇,一丝兴奋,一丝激动。 当然,除了他第一次乘飞机时起落的对生命的惶恐。 台灯炽光下,晴空万里前。老翁竭尽全力与焦躁,烦恼共处,谈判,抗争。 但结果总是一如既往——夜深人静的握手言和。 老翁为自己的不争气流泪,但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或许早已变得冷漠。 老翁有腿,却不知怎样行走。老翁有手,却不知如何选择。 老翁有眼,却从未发现。老翁有朋友,但相聚时总假装在场。 晴空万里,老翁却早不到出口,去感受自然馈赠的理由。 老翁只能抬头望望,铁窗外的所谓蓝天,白云。他们是多么的不甘于完整, 又多么向往完整。所有它们只能在铁窗里相互追逐,打闹。 老翁没有一样可称为享受生命的娱乐,但却有三三两两打发寂寞的消遣。 尽管老翁明知它们什么也没带来,也什么也没真正带走。 老翁真正的痛苦是得知“朋友”一词的真相后。原本还自信以为大千世界,幸好还有他们。 可直到最近才发现,自己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尔尔,连精神世界也未曾分享。 老翁想认认真真的去看世界,所以带上了那副新配的眼镜。 回到了房间,眼镜早已不知去向。老翁则更加焦虑,烦恼。 因为大千世界早已变了模样,不复经年。 既然好的东西不在了,还要眼镜干嘛? 这是一封寄往时间旅馆的信,不需要地址,署名,收件人,邮编。 时间会为它挑选合适的主人,但愿不是老翁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