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见久美子时,久美子问我对她哥哥感觉如何。但我不可能直言相告。我很想向久美子问个水落石出,问他无疑罩在脸上的假面具,问其藏在假面具后面的扭曲变形的什么东西。我恨不得一吐为快,吐出心中的块垒和迷乱。但归终只字未吐。因我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说不明白的,况且即使说得明白,恐也不宜对她说。
"的确有点和一般人不同。"我说。我本想再适当补充一句,却未想出。久美子也没有再问,只是默然点头。
我对于绵谷升的心情,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至今仍对他感到一如当初的无奈和不安,犹如低烧不肯退去。我家里没有电视机。但奇怪的是,每当我在什么场所无意中看一眼电视,里面未尝不有正在侃侃而谈的绵谷升;每当在哪里的休息室拿本杂志一翻,上面未尝不有绵谷升的照片不有绵谷升的文章。简直就像绵谷升埋伏在世界各个拐角处等着我,我甚至觉得。
OK,让我老实承认吧:或许我憎恶绵谷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