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我还没喝够呢。不知啥时候黄律师进来了,他开口一说,吓了我们一跳。
你到小莲那里折腾不够,还要来折腾我们是吧?桂兰好象很生气,不留情面地揭发黄律师。黄律师先前出去原来是找他的旧相好小莲去了。当律师到处都有相好,有时候自己用,有时候给别人用。有时候为了打赢一场官司,贡献自己的相好往往能收到奇效。
阿兰,什么时候我们也真的折腾一回?黄律师不放过任何吃桂兰豆腐的机会,只可惜他和力国大哥一样,一直只能过过嘴巴瘾。
你下辈子去做梦吧。——这是我云大哥,我叫你寻找的那位大哥。
呵,恭喜你呀。是我把他带来的,你得请我喝酒呵,哈哈。看来黄律师是一个离不开女人也离不开酒的人。
那是自然。桂兰说,今晚就让你喝过痛快。桂兰起身,要力国大哥陪黄律师喝好酒,说是陪不好就扣他一个月工资。原来力国大哥是这里的总管。一直单身的力国大哥从公司到钓鱼岛到水上人家,寸步不离桂兰,真的是一个痴情男子了。
桂兰又叫来两个小女孩,叫她们好好陪陪黄律师和力国大哥。
然后,桂兰拉着我离开包厢,来到一间非常豪华的房间,说是要单独和我说说话,还要问一问一些事。喝了那么多酒,迷迷糊糊就跟她来了。看到这样豪华的房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电视里看到的总统套间也不过如此。我是做木工的,只看那座做茶几的方桌应当就是传说中的明式黄花梨方桌。黄花梨木主产于我国海南;本身是中药,有一种中药的“降香”味道;木上的结疤有“鬼脸”之称;木材上有如萤火虫般的磷光,木屑经浸泡后,水是绿的。黄花梨树要上百年成材,现已濒临灭绝。就是这么一张桌子,据说要上百万元。这么名贵的桌子做茶几实在有点暴殄天物。
桂兰没理会我的看法。她打开录像机。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一对赤身****的男女,正缠得气喘吁吁。我叫她换了,说是喜欢看枪战片,结果是打了不到半分钟,一对男女打啵打得死去活来。我问她你这里就只有这些东西看呀。她说是呀,不仅有看的还有做的,你不来吗?说着她扭到我面前,我才看到她已脱得只有短裤子了。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世道?我转身就要去开门。
她拦到我前面。我只好转到一边,说你不把衣穿了我就不理你了。一阵悉索,说好了,声音有些酸。
别骗我,我的态度生硬起来。
云大哥你不喜欢我呀,我可不是很随便的人。
如果你要感恩,不必用这种方式,我是有老婆的人。我也不要你感恩。
从我打你一耳巴起,我就爱上你了。人就是这么奇怪,哪怕是一面之缘,一见钟情就不能自拨了,何况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走到我面前,换上了一件连衣祒。狡黠一笑。我们这么出去,你这黑锅还是要背上了。何不来点真格的?
你还这么说,我就真的不理你了。说着我一边又要走,一边问道你不是要问我一些事吗,什么事?
一是问你要不要我,你现在不要急着答复;二是你不是来打官司的吗。说给我听听,我可能能帮上你。
我说你太美了,谁见了谁都会动心,可我不能要你,爱情是有道德底线的。至于官司,你不是法官不是律师你能帮我什么?
是吗,她不屑地一笑,我随随便便派出一个小妞,一般的问题就能解决。复杂一点的我大姐找他老爸十有九成。去年我叔伯老婊的婊姑的叔伯姪儿的连襟,用猎*枪打死了人,本来是有意打死的要判死刑的,经她老爸一折腾,就变成了防卫过当,只判了五年。
你大姐是谁,有这能耐?
我那死鬼的大老婆呀。
她老爸不是被双规了吗?
那叫“双飞”,现在还升了。
是吗,打官司还这样复杂,我脑子糊了。要是对方有比这老爸还厉害的人,岂不……
你晓得钓鱼岛是做什么的吗,上那儿的人都是比我那死鬼还有钱的人,都是比那老爸还要大的人。有个老鬼想偿洋味,我们就从俄罗斯弄了好几个妞供他选。普通的人想都不敢想。
天啦,我们心中圣洁如天堂的瑶池湖竟出了个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说出去岂不会捅破天?
当然会捅破天,至少你会尸骨无存。桂兰幽幽地说。
我想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肮脏。我还是回家老老实实地做我的木工吧,头一回亲临消遣的场所就让我心惊肉跳,这滋味不好受。
这有什么不好受的。桂兰说,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逢到喜欢的女人,想上就上,何必象个封建遗老似的不开化。冷不防一个嘴亲上了我的脸,叫我躲避不及。
我说,桂兰你怎能这样不自重。我内心自语道,她简直就是妓女,我真后悔当初救了她,可碰上了就救了,哪想过这么多。
我实在呆不下去了。我说桂兰,天亮了我得回家去,不由分说就冲了出去。其实天还没完全亮,前台的服务员还趴在桌子上流口水。我要买单。我的声音让服务员立时惊醒。她看到是我,一脸堆笑,忙说你不用买,以后不管怎么消费都不用买。我明白是桂兰她们打了招呼了,多说无益。我正好兜里米米不多。
我还得跟黄律师打声招呼。推开包厢的门,立刻羞得我面红耳赤,马上退了出来。他们四个人都赤条条的睡得正香,真是背时。
这时桂兰也跟来了,她熟视无睹。起来,黄律师,快起来,绿荷死了,叫的声音有点颤。我不知绿荷是谁,大概他们都晓得。她真的死了,这个死妮子!黄律师狠狠地说。是心虚,是害怕,是良心发现,或者都有?
“多来米,多来米……”黄律师的手机响了。哪个呀?黄律师蛮不耐烦。
我是舍法官。好像是昨晚那个要洗脚却又没洗的那个法官的声音。
怎么啦,呃?
你快来吧,你女朋友跳楼了。
知道了!黄律师啪地关了手机,自言自语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人命关天。我没见过绿荷姑娘,但可以肯定是昨晚给黄律师打电话的那个。因为舍法官给了证实,说昨晚绿荷姑娘打电话告诉舍法官黄律师不管她的死活了,她决定在桔城最高的地方结束一切,舍法官以为是开玩笑。
我无心管这些,管也管不过来,我还得管自己的事情。小朱死了,是他实在接受不了他妻子被辱的实事。也难怪,妻子被人家霸占了一年多,他却有理说不出,打又打不赢。人家是联防队员,有权有势有力气。人家还一反巴掌说是他妻子勾引人家。
这只能怪我老婆她们。那天中午,小朱到桔城买点东西。那个联防队员乘机溜进小朱家里,反锁上门,扯破小云的内裤,抓破大腿上的皮肉。奸污后,塞了五十块钱,说是小云嘴巴要干净点,小心会宰了全家。乡下人都见过宰猪,点刀一进,好大一口血就随刀出来了。小云好害怕,左思右想就上了吊,是邻居大嫂救了她。邻居大嫂把我老婆找了去。女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就是忍。要不是小朱出了这事,谁都还蒙在鼓里。
这事一出,乡下人就开始痛打落水狗了。全村人都喊要打死那个联防队员,弄得派出所紧急出动才算安稳了一点。
今天绿荷姑娘死了。我真为黄律师捏把汗。我和桂兰力国大哥上了划子,黄律师在后面叽叽喳喳大概是要我们慢点,等他一块走。
到了现场,一大圈人指指点点,讲讲笑笑,看公安忙忙碌碌。
那个舍法官看见我们来了,跟一个公安耳唔一阵。那个公安递给舍法官一封已经打开的信。舍法官走到我们面前,把黄律师拉到了僻静处,我们也跟了过去。只听舍法官一脸鬼笑说:……我走了,带着你的孩子走了。我要告诉她,一辈子不要有爱情……
桂兰听了,神色有些忧伤。拉我到一边细声说,真是一针见血,爱人的不被人爱,被人爱的不爱人,这是为啥?云大哥,我的身子从打你那一耳巴起就一直为你守着,到昨晚我才明白是守的一场空。
听了这话我着实挻感动。我说我确实欣赏她的美色,可我并不想占有她。这好比到人家屋里看到一幅精美的画,我喜爱得不得了,可我只能看,不能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