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既然你跟李雪莲好过,我婶如今也死了,这不又是个机会?”
赵大头一愣:
“啥意思?”
贾聪明:
“锲而不舍,把她弄到手呀。听说她年轻时候,也是有名的美女。”
赵大头:
“那倒是,如她不漂亮,我也不会跟她交往这么多年。”
又遗憾:
“关键时候,我没有把握好哇。”
贾聪明:
“现在重说这事也不迟。”
赵大头摇头:
“时过境迁,时过境迁了。就是我有这意,人家正在告状,也没这心呀。”
贾聪明:
“正因为告状,我才劝你跟她结婚呢。”
赵大头一愣:
“啥意思?”
贾聪明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从法院领导到县里领导,从县里领导到市里领导,为李雪莲告状发愁的状况,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他不说,赵大头也知道;二十年过去,李雪莲告状的事,已在县里市里传得妇孺皆知。但贾聪明还是重说一遍。说过,又对赵大头说:
“你要能把她搞定,跟她结婚,就不光是跟一个女的结婚的事了,还帮了从县里到市里领导的大忙。”
赵大头一愣:
“这可是两回事,结婚是结婚,领导是领导。”
停停又问:
“如果我帮了领导,我能得到啥好处呢?”
贾聪明:
“你帮他们,他们也能帮你呀。”
赵大头:
“他们能帮我个啥?”
贾聪明:
“你总不能说你没有难处。你有啥难处?往大里想。”
赵大头想了想:
“难处谁都有难处,我最大的难处,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在畜牧局当临时工,一直想转正,一直转不了;天天回来,还要刮我的油水。”
贾聪明拍着巴掌:
“这不结了。你要能把李雪莲搞定,让她不告状了,法院院长管不着畜牧局,但人家县长和市长可管得着,在畜牧局解决一个转正指标,对人家算个毬啊,说不定还能一下给他弄个科长当当呢。”
赵大头愣在那里。贾聪明:
“还想啥呀,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赵大头:
“这事我办成了,他们不给我儿转正咋办?”
贾聪明:
“不给你办,你也白得一个老婆;给你办,是白饶哇。”
赵大头摇头:
“我现在犯愁的,主要还不是没老婆,而是儿子整天跟我闹。”
贾聪明:
“正是为了你儿子,你也应该试一试;不然,你啥时候能跟县长市长接上头呀?”
赵大头开始犹豫:
“试是可以试,就怕领导说话不算话呀。”
贾聪明信誓旦旦:
“你连政府都不相信?我以法院和法律的名义向你保证,只要你帮了领导,领导绝对不会不管你儿子。”
赵大头又怀疑地看着贾聪明:
“你这么积极撺掇这事,你从中图个啥呢?”
贾聪明又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自个儿想当法院副院长的事,给赵大头说了。说过,又拍巴掌:
“我的叔哩,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在领导面前立了功,我不也跟着你沾光吗?只要我当了副院长,从今往后,法院不等于是咱爷俩儿开的吗?”
赵大头思摸:
“这事不是一件小事,让我想想。”
说过,赵大头就回家了。当时贾聪明也就是这么一说,赵大头不办这事,贾聪明也没损失啥;办了,就等于白饶;就算赵大头办,能否办成,也得两说;贾聪明也就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晚上,赵大头主动找贾聪明来了,说要办这件事。说办这件事不是他非要办,而是回去跟儿子商量了;当时商量也就是随意一说,或有些逞能,没想到儿子正发愁工作转正的事,非逼赵大头去办。世上的儿子都反对他爹再娶,赵大头的儿子,却逼着赵大头给自己找后娘。赵大头倒骑虎难下了。贾聪明听了,一下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