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样死去 才能值得这一世的供养 黄幔白绫 酒尽人凉 看到了吗 那涂抹艳丽的红匣子 太小又太大 太轻亦太重 它能盛下所有的所有 无法容下的都已灰飞 山下的老农早已忘了 千百年前 有一个老农 枯瘦遒劲的手指 干瘪的身躯 挥舞着 卖力地想将这大地打穿 先辈们层层血肉堆起的黄土 打穿 凿碎 烟锅烧起 缕缕轻香 犹如烹煮了一窝鲜肉 香味萦绕 肉在梦中 魂铃荡起的岂非只是梦 那么 活着呢 是否也是梦 难道 只有死亡才算真实吗? 哀嚎震彻楼宇 让房顶的 映满岁月刻痕的瓦片 倍感伤戚 生命的刻痕尚在何方 哭吧 畅快的哭吧 眼泪模糊了污渍 遮掩了喜悦 哭吧 大声的哭吧 将那脱体的灵魂 吹散吧 云升起 魂铃恫响 震退那孤苦的灵魂 回去吧 回去吧 回到梦里去吧 梦已千万年 放过那圣洁的肉体 腐臭渗出天空 滋养这卑微的生灵 魂铃响 万鬼嚎 恍恍惚惚的铃声 逼退那记忆 你为什么要哭 不是因为感恩 你为什么要哭 源于遥远的回忆 只因这魂铃太过哀伤 那疲惫的老农 也终不知 飞到何处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