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却已死了。”
“那么就只有找红红身边最亲密的人。”
“圆圆?”
“不错。”卜鹰道,“有些后,红红对令狐远也不能说不便说的,只有在圆圆面前,才可以吐露心事,所以红红的秘密,很可能只有圆圆知道。”
“只可借圆圆却在要紧关头突然不见了,至今好像还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很可能还有一个人知道。”卜鹰说,“也只有这个人知道。”
“谁?”
“潘其成。”
卜鹰又解释:“当天凌晨案发时,只有潘其成在红红所住的那栋巨宅附近,那时圆圆很可能已经发现情况不对了,所以乘机先逃出来,潘其成看见了,当然就拦住了她,把她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潘其成居官济南,对当地的情况当然很熟悉,要把一个人藏起来,并不是困难的事。”
“有理。”
“那时巨宅中已经有紫烟升起,接着,就发现程小青手持凶刀,站在死者床头,而且很快就认了罪。”卜鹰说:“到了那种时候,播其成心里不管有什么话要说,也说不出来了。”
“有理。”
“可是这一次我到了济南后,潘其成却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我。”
“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带你去找圆圆,反而先带你上了那家茶馆。”
“因为他知道那家茶馆里有很多高手是特地来处理这件事的,全都不愿意程小青的冤狱得到平反。”卜鹰说,“潘其成带我到那里去,为的就是要看看我是不是能对付那些人。”
“你若不去对付他们,潘其成把秘密告诉你也没有用。”
“对,”卜鹰说:“潘其成无疑是个做事很小心的人。”
“只不过他也有他的秘密。”
“不错。”卜鹰说,“所以等到他要把秘密告诉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程小青的牢房里,我本来以为他要冲出去避开我,想不到他却是想乘机带我去见圆圆,他故意找我决战,只不过是作给别人看的。”
他又说:“在那牢房里,我本来又以为小青衣他们是特地要去救程小青,想不到他们却是为了要杀播其成灭口,所以他在院子里等着我的时候,我还没有赶到,他就已遭了毒手了。”
“杀他的是凌玉峰。”
“是。”
卜鹰说:“凌玉峰有刑部的公文,可以将他就地格杀,由此可见,他想必也是一个秘密的罪恶组织中的人,所以才会被刑部追捕,他托身在济南府,只不过是种烟幕而已。”
“凌玉峰呢?也是他那个组织中的人?”
“大概是的。”
“所以圆圆逃出红红居处时,潘其成没有当场进去捉拿凶手,那只因他知道凶手就是凌玉峰。”灰衣人说,“也正因为这件事,那组织发觉潘其成有叛变之意,所以派人来杀他灭口。”
“不错。”卜鹰说,“所以这件案子现在只剩下两点疑问还没有解答了!”
“哪两点?”
“第一、红红为什么要离家为妓?第二,凌玉峰为什么一定要杀她?”
要寻找仇家,并不一定要做妓女的,这其中无疑有很特别的原因。
凌玉峰杀红红,不但经过极周密的计划,而且显然还有一个极庞大的组织在后面支持。
纵然凌玉峰球是杀死白家满门的凶手,这次杀红红是为了斩草除根,杀人灭口,以红红在江湖中的身份,也不值得他这样做的。
所以这两点疑问,的确都很难解释,除非——
“除非圆圆知道其中的秘密,而我们又能及时找到她。”
“只可惜潘其成在说出她的下落前,就已被杀了灭口了。”灰衣人说,“幸好死人有时也可以吐露一点秘密。”
“这次死人吐露了什么秘密?”
“潘其成至少告诉了我们,他知道圆圆藏在什么地方,这地方很可能就在红红居留的那栋巨宅附近。”灰衣人问卜鹰:“如果你是潘其成,你会将圆圆藏在什么地方?”
卜鹰沉吟着,很谨慎的说:“案发的当夜,潘其成一直都和聂小虫在一栋小楼上查看动静,他发现圆圆逃出来的时候,大概会先把她藏在那栋小楼里。”
“很可能。”
“但是等到程小青自认为凶手,案子定漱之后,潘其成一定会把圆圆移到另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卜鹰说:“为了避人耳目,这个地方当然也在附近。”
他断然下了结论:“这个地方甚至很可能就是红红居留的那栋巨宅。”
灰衣人对他的推论显然完全同意,神色仿佛也开朗了些。
卜鹰又说:“自从案发之后,那栋巨宅就空废了,而且已被查封,宅子里的人固然都已星散,外面的人无故也不能进去,这种没有人的废宅,正是躲隐的最好地方。”卜鹰说:“何况圆圆本来已经在那里住了很久,就算有人闯进去,她很容易避开那些人的耳目。”
“所以你断定他们此刻就在那栋巨宅里。”
“我只能断定圆圆一定在。”
“聂小虫呢?”
“聂小虫就说不定了。”卜鹰苦笑,“聂家有很多奇怪的事,都不是外人可以猜测得出的。”
“聂家实在是个很奇怪的家族,有人说他们是下五门硕果仅存的一家,轻功、锁骨功、缩骨法、易容、暗器、迷香、毒药,只要是下五门一脉相传的武功,他们无不精通。”灰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