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弹去膝头的面包屑,视线移往水潭那边。”想离开镇子?”
我默然摇头。摇头是表示否定,还是表示犹豫,我也不得而知,连这点都稀里糊涂。
“不知道。”我说,“仅仅想了解罢了:镇子的形状如何,结构如何,何处有何生活,是什么在限制我,控制我,如此而已。至于将来还要做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女孩慢慢左右摇头,盯住我的眼睛。
“没有将来的。”她说,“你还不明白?这里是真真正正的世界尽头,我们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
我仰面躺倒看天。我所能看的,只是阴暗的天空。清晨淋过雨的地面又潮又凉,但大地那沁人心脾的清香仍荡漾在四周。
几只冬鸟扑棱棱地从草丛飞起,越过围墙消失在蓝天之中。惟独鸟才可飞越围墙!低垂而厚重的云层,预告严酷的冬季已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