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爸爸,我……”罗德叫了起来,他很沮丧,没有一个人对他的选择给出任何建议,就好像他是唯一要被丢进水里或是被淹死的人一样,他们好像什么都懂,或者……
“爸爸,你得明白。”他的姐姐又开口了:“他必须这么做,他没有选择,因为……”
“我不这么认为,罗德。当然我以前是说过可以,但是我不知道你的考试会这么早就进行。我之所以签字同意你参加这门课,是因为……我得承认,我考虑欠妥。我想这样的经历如果要再晚一点会更有意义……等你上大学再选这门课吧。我不想让你在高中时就参加这门课的期终考试,你还太小了。”
罗德无话可说了,他的姐姐仍然为他申辩。
“不对!”
“嗯?女儿,你记住……”
“就是不对,我手下的女孩处理这样的事情时都没什么经验,她们很多人并不比弟弟大多少。你究竟要他怎么做呢,爸爸?非要磨灭他的勇气吗?”
“你不许这么说……好了,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吧。”
“好吧!好吧!”沃尔克中尉挎着弟弟的胳膊跟着父母走进了电梯。晚饭已经摆在桌子上了,饭菜是被罩住的,所以还没有凉;他们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沃尔克先生点亮了平安灯,全家人一起祈祷,这个家庭有虔诚的传统宗教信仰,罗德的祖父在上个世纪最后十年席卷波斯的宗教大变革中改变了信仰,罗德的父亲后来成了这个家庭的布道者。
在祷告时,罗德不由自主地作着回应,他的内心转到了这个新的问题上。姐姐跟着默祷,而母亲回应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不管怎么样,这种仪式还是有一定的效力的。罗德觉得自己渐渐平静了下来。在他父亲最后说出“……我们的主、我们的家庭、我们的食物”时,他觉得自己有点想吃饭了。他坐了下来,拿开了盘子上的碗罩。
饭菜非常香美,烤肉、烤土豆……罗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他注意到母亲并没有吃很多,他觉得很奇怪。而爸爸同样也没怎么吃,他平时总是会很快吃光自己的饭菜的……他突然觉得父亲有点瘦了,好像比以前老了一些。爸爸怎么会老得这么快呢?
他的注意力被姐姐讲的故事打断了。“……司令告诉我,我得从严管教部下。我对她说,长官,女孩就是女孩,如果每次因为这样的事我都得开掉一个人的话,那我很快就得自己做所有的事了。再说,德沃夏克中士是我最好的神射手。”
“等等。”父亲打断了她的话:“你原来说凯丽是,并没有说德沃夏克。”
“是啊!但她也是,她是我的秘密武器,我一直将德沃夏克雪藏起来,只做些防御性的工作。苔妮·德沃夏克,她的块头比我大,是我们在战斗中获胜的希望,开除她会使她自己、使我们完全失去优势的。”
“所以我瞪大眼睛直接顶撞了上司,那个老女人都愣住了,差点没把自己的手指甲咬下来,然后我告诉她我将两个女人都在军营里关了禁闭,直到那帮大学男生装好新的望远镜,她才哼哼地说软弱是管不住人的,和风细雨是没有用的。她让我自己对此负责,别让她再次被丑闻搅得难堪——这是她的话,不是我的——难堪的丑闻,特别是当她面对团队其他指挥官时更是这样。”
“她认为指挥官就应该为她的团队负责,她让我为此负责,现在,我不应该退出来吗?我不该让她的训练报告平平静静地进行吗?所以我把一杯水泼到了她的身上,转身走了出来,我觉得我捅了个天大的窟窿。”
“我很奇怪。”沃尔克先生说道:“你真的应该用这种方式对待你的上司吗?毕竟,她的年龄比你大啊,也比你更有经验啊!”
海伦将最后一块烤肉从骨头上剔了下来,嚼了嚼就吞了下去。“她全是胡说八道,狗屁不通。对不起,爸爸!但是你如果在军队呆过,你就会更了解情况了。我自己对待我手下的姑娘们就像刀子一样严厉……这使她们能在二十颗行星上的最险恶的环境中战斗。但是如果她们遇到困难,我就必须关心他们。如果哪一天前面出现了困难,我就必须站起来,迎面走上去。这样情况就会好转,我会让凯丽做我的右翼,让德沃夏克做我的左翼,她们俩会是玛乌·沃尔克的左膀右臂。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沃尔克的队伍是一个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