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思索着说:“有点冒险……”
小个子说:“刘哥,抓着我就认了,枪毙呗。抓不着,我这一辈子就富了!值啊——”
高个子慢条斯理地说:“弟弟,这事你可得想好,这可是赌命的买卖。”
小个子很诚恳地瞅着他的脸说:“刘哥,我都想好了。决定了。”
高个子叹了一口气,酸笑了一下,没再言语。
休息之后,几个文士就回返了。
晚上依旧下榻戒台寺的牡丹院。
忘说了,牡丹院的布局,跟中南海首长住的地方一样。据讲,电影《毛泽东和他的儿子》就是在这里拍摄的。在这里晨夕踱步,或多或少有点首长的感觉。
翌日清晨,天气柔和。我带着小女儿上山。
到了观音殿,上了三炷香。又嘱咐小丫头给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磕了头。看香案的老太太说,我们爷俩儿上的香,香烧的型,是莲花型,是最好的型了。
我听了很愉快。
小丫头也很愉快。
离开戒台寺,心里难免有点舍不得。可是谁能在这里住一辈子呢?智周僧人、法均和尚、裕窥和尚、宪宗皇帝、乾隆爷、恭亲王、画家蒲心伤畲,不都是这里的匆匆过客吗?
只是希望有机会再来看它。世界变,而它不变,真是明明白白一个谜啊。
(原载《小说界》1996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