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规,字灵度。中书学生、羽林监,袭爵。年三十三卒。
子肃,袭。卒。
子绍,袭。景明初,诏复王爵,寻除陇西郡开国公。卒于光禄大夫。赠度支尚书、冀州刺史,谥曰文。
子文远,袭。齐受禅,例降。
规弟荣,字灵并。年三十二,卒于司徒掾,赠光州刺史。
荣弟徽,字灵祚。年二十八。卒于直阁将军,特赠洛州刺史,谥曰质。
徽弟玄谅,出后怀弟奂。卒,赠代郡太守。
玄谅弟子雍,字灵和。少好文雅,笃志于学,推诚待士,士多归之。自秘书郎,除太子舍人、凉州中正。肃宗践阼,以宫臣例转奉车都尉,迁司徒属。转太中大夫、司徒司马。除恆农太守,迁夏州刺史。
时沃野镇人破落汗拔陵首为反乱,所在蜂起。统万逆胡,与相应接。子雍婴城自守,城中粮尽,煮马皮而食之。子雍善绥抚,得士心,人人戮力,无有离贰。以饥馑转切,欲自出求粮,留子延伯据守。僚属佥云:“今天下分析,寇贼万重,四方音信,莫不断绝。俄顷之间,变在不意,何宜父子如此分张?未若弃城俱去,更展规略。”子雍泣而谓众曰:“吾世荷国恩,早受籓寄,此是吾死地,更欲何求!然守御以来,岁月不浅,所患乏粮,不得制胜。吾今向东州,得数月之食,还与诸人保全必矣。”遂自率羸弱,向东夏运粮。延伯与将士送出城外,哭而拜辞,三军莫不鸣咽。子雍行数日,为朔方胡帅曹阿各拔所邀,力屈见执。子雍乃密遣人赍书,间行与城中文武云:“大军在近,努力围守,必令诸人福流苗裔。”又敕延伯令共固守。子雍虽被囚执,雅为胡人所敬,常以民礼事之。子雍为陈安危祸福之理,劝阿各拔令降,阿各拔将从之,未果而死。拔弟桑生代总部众,竟随子雍降。时北海王颢为大行台,子雍具陈贼可灭之状。颢给子雍兵马,令其先行。时东夏合境反叛,所在屯结。子雍转斗而前,九旬之中凡数十战,仍平东夏,徵税租粟,运于统万。于是二夏渐宁。
及萧宝夤等为贼所败,贼帅宿勤明达遣息阿非率众邀路。华州、白水被围逼,关右骚扰,咫尺不通。时子雍新平黑城,遂率士马并夏州募义之民,携家席卷,鼓行南出。贼帅康维摩拥率羌胡守锯谷,断棠桥。子雍与交战,太破之,生禽维摩。又攻贼帅契官斤于杨氏堡,破之。子雍出自西夏,渐至于东,转战千里,至是,朝廷始得其委问。除散骑常侍、使持节、假抚军将军、都督、兼行台尚书。复破贼帅纥单步胡提于曲沃堡。肃宗玺书劳勉之。子雍在白水郡复破阿非军,多所斩获。诏遣侍中、尚书令、城阳王徽于潼关宣旨慰劳。除中军将军、金紫光禄大夫、给事黄门侍郎,封乐平县开国公,邑一千户。
还洛,以葛荣久逼信都,诏假子雍征北将军,为北讨都督。时相州刺史安乐王鉴据鄴反,敕子雍与都督李神轨先讨之。子雍行达汤阴,鉴遣弟斌之夜袭子雍军,不克,奔败而返。子雍乘机继进,径围鄴城,与裴衍、神轨等攻鉴,平之。改封阳平县开国公,增邑千五百户,进号镇东将军。遂与裴衍发鄴以讨葛荣,而信都城陷。除子雍冀州刺史,馀官如故。子雍以冀州不守,上书曰;“贼中甚饥,专仰野掠。今朝廷足食,兵卒饱暖。高壁深垒,勿与争锋,彼求战则不得,野掠无所获,不盈数旬,可坐制凶丑。”时裴衍复表求行,诏子雍与衍速进。子雍重表固请,如谓不可,乞令裴衍独行。若不赐解,求停裴衍。苟逼同行,取败旦夕。诏不听,遂与衍俱进。至阳平郡东北漳曲,荣率贼十万来逼官军。子雍战败被害,年四十。朝野痛惜之。赠车骑大将国、仪同三司、雍州刺史,公如故。永安中,重赠司空,谥曰庄穆。
长子延伯,出后从伯。次子士则,早亡。士则弟士正、士规,并坐事死。次楷,字士质,小字那延,袭。武定中,齐文襄王府参军,齐受禅,例降。
延伯,初为司空参军事。时南秦民吴富反叛,诏以河间王琛为都督,延伯叔父子恭为军司。延伯为统军,随子恭西讨,战必先锋。子恭见其年幼,常诃制之而不能禁。
子雍在夏州,表乞兵援,诏延伯率羽林一千人赴之,城斗野战,勇冠三军。子雍之向东夏,留延伯城守,会以后事。延伯与兵士共分汤菜,防固城隍。及子雍为胡所执,合城忧惧,延伯乃人人晓喻曰;“吾父吉凶不测,方寸焦烂,实难裁割。但奉命守城,所为处重,若以私害公,诚孝并阙。诸君幸得此心,无亏所寄。”于是众感其义,莫不励愤。朝廷闻而嘉之。除龙骧将军,行夏州事,封五城县开国子,食邑三百户。卒能固守。及后刺史至,延伯率领义众还赴子雍,共平黑城。在棠桥战,先锋陷陈,身擒维摩。及至白水,首摧阿非。
随子雍至都,进爵浮阳伯,增封百户,为谏议大夫。假冠军将军、别将,随子雍北讨。与葛荣战殁,时年二十四。赠持节、平北将军、凉州刺史,开国如故。
子孝孙,袭。齐受禅,爵例降。
子雍弟子恭,字灵顺,聪惠好学。初辟司空参军事。司徒祭酒、尚书北主客郎中,摄南主客事。
萧衍亡人许周自称为衍给事黄门侍郎,朝士翕然,咸共信待。子恭奏曰:“徐州表投化人许团并其弟周等,究其牒状,周列云已萧衍黄门侍郎。又称心存山水,不好荣宦,屡曾辞让,贻彼赫怒,遂被出为齐康郡。因尔归国,愿毕志嵩岭。比加采访,略无证明;寻其表状,又复莫落。案牒推理,实有所疑。何者?昔夷齐独往,周王不屈其志;伯况辞禄,汉帝因成其美。斯实古先哲王,必有不臣之人者也。萧衍虽复崎岖江左,窃号一隅,至于处物,未甚悖礼。岂有士辞荣禄而苟不听之哉?推察情理,此则孟浪。假萧衍昏狂,不存雅道,逼士出郡,未为死急,何宜轻去生养之土,长辞父母之邦乎?若言不好荣官,志愿嵩岭者,初届之日,即应杖策寻山,负帙沿水。而乃广寻知已,遍造执事。希荣之心已见,逃宦之志安在?昔梁鸿去乡,终佣吴会;逄萌浮海,远客辽东。并全志养性,逍遥而已,考之事实,何其悬哉?又其履历清华,名位高达,计其家累,应在不轻。今者归化,何其孤迥?设使当时忽遽,不得携将,及其来后,家赀产业应见簿敛,尊卑口累亦当从法。而周兄弟怡然,尝无忧戚。若无种族,理或可通,如有不坐,便应是衍故遣,非周投化。推究二三,真伪难辨,请下徐扬二州密访,必令获实,不盈数旬,玉石可睹。”于是诏推访,周果以罪归阙,假称职位,如子恭所疑。
河州羌却铁忽反,杀害长吏,诏子恭持节为行台,率诸将讨之。子恭严勒州郡及诸军,不得犯民一物,轻与贼战,然后示以威恩,两旬间悉皆降款。朝廷嘉之。正光元年,为行台左丞,巡行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