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今日百罹成人,这句话是在电视剧《鹤唳华亭》中见到的。似乎,曾经见过,给我以熟悉感;又或许,曾经类似的表达在我的生命中曾经闪过;更或者,我已经懂得了这句话。君子经过许多苦难,在今天终于成为一个人了,是这句话最直接的翻译。但,如果给这句话安插更多的血肉,可以是这样的:一个人经过了艰难险阻,经过了内心挣扎,处理内在、外在关系,终于在此时此刻成为君子,而君子就是一个真正的人。
我知道,想法多元的,价值观千姿百态,而君子之价值观不过是儒家千百年来关于人格的追求。但是,比肩于西方自由、独立,君子仍不失为一种人格美,他们是比肩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我更赞赏于君子。
中国创造过许许多多人格美,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居庙堂之高的人臣;有一腔热血但报国无门的单纯士子;有羽化登仙放浪形骸的道家风骨;有渔田山林高风亮节的隐者;有至高无上张弛运国的君王;有快意恩仇寄居草莽的侠骨。以我鄙薄之见,尚能列举一些,可见中国人格美之丰富。当走近这些人格美、品读这些人格美、共情这些人格美,你会惊诧,你会怀疑,你会赞赏,你会悲伤,你也会旷达。君子今日百罹成人便是如此。
百罹成人,浴火凤凰,涅槃重生,在我看来是相同的词,是一个概括结果的词。如果去剖析过程呢?可能配不上君子的纯洁无瑕。百罹成人,如何成人?默然忍受罹难,期盼罹难自然消失。并非如此。罹难不用智慧不能解决,罹难不用权谋不能解决,罹难不用牺牲不能解决。所以,百罹成人,自带悲情。施之以阴谋诡计,施之以阴狠狡诈,施之以小人之用。
那么,如何在百罹后成为君子?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在修心。修心,非儒家专有,道家、法家、佛家、马克思主义者、基督教者,各种宗派都提倡修心为上。而君子,修天下国家之心,修匡扶社稷之心,修温良恭俭之心,修反求诸己之心。这是颗纯净的心,也是一颗孤独的心。故君子难免用小人之用,行小人之事,却不取小人之利,利于国家万民。是故百罹为民,才成君子。
然后,既成君子,前路更是千罹、万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