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号司徒门一穿上了白衣,遮盖着手上的伤痕,伪装成二号司徒门一,和我们一起前往山洞。
“再说真正的二号司徒门一,他在八点左右给雷香馥的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内容大概是:‘我知道你冒充蛊婆婆的事,如果不想我公开,就在九点前到山洞深处的居室找我谈判,还有,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范枝木。’
“于是雷香馥匆匆离家,独自前往山洞。她进入山洞的时候,严老还没到小溪前钓鱼。
“九点半左右,二号司徒门一穿上了另一套蛊婆婆的衣服,扮演着蛊婆婆走进山洞。是的,严老所看到的那个进入山洞的‘蛊婆婆’,并不是雷香馥,而是二号司徒门一。
“接下来,二号司徒门一在十点左右来到山洞深处的居室,杀死了雷香馥,接着又返回洞口附近那分岔路右边的死路里,暂时躲起来。当时大概十点半。
“与此同时,我们和一号司徒门一来到山洞入口,走进山洞。当时一号司徒门一走在最后面。在经过分岔路口的时候,一号司徒门一和二号司徒门一迅速调换了位置。从这里开始,穿着白色衣服、手上的刀伤被硅胶所遮盖的一号司徒门一就离开我们了,而同样穿着白色衣服、手上确实没有刀伤的二号司徒门一则跟上来,此后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范倚维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和我们一起进入山洞的是手臂不能让我们认真检查的一号司徒门一,后来在山洞居室内和我们在一起的,却换成了手臂可以让我们仔细检查的二号司徒门一。”
于神也感慨:“利用唯一的一次机会调换身份,真是一个巧妙的心理诡计呀!”
慕容思炫打了个哈欠,接着又说:“补充说明一:每晚九点到十一点,严老都会到洞口前的小溪钓鱼,司徒门一利用严老的这个习惯,制定诡计,让严老当时间证人,证明在九点到十点半,只有‘蛊婆婆’——事实上是二号司徒门一——进入过山洞。
“补充说明二:刚才在前往山洞前,两个司徒门一到木屋来找我们,二号司徒门一一进来就说:‘我又来了。’这个‘又’字是在暗示我们,昨晚来找我们的也是二号司徒门一。而真正的事实——昨晚来找我们的是一号司徒门一,就会再一次被掩盖。”
一号司徒门一(真正的司徒门一)听到这里呵呵一笑:“还是跟你的对决更有意思一些呀,慕容。这次的破绽出现在哪里呢?”
慕容思炫向二号司徒门一(冒牌司徒门一)看了一眼:“刚才范倚维的脚趾被老鼠咬伤了,二号司徒门一无意中说了句:‘这些老鼠有可能是范枝木养的,小心有蛊毒。’”
“原来如此。”司徒门一笑道。
而冒牌司徒门一则一脸疑惑,似乎想不通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什么意思?”于神也不明白。
范倚维则已经跟上了慕容思炫的思维:“昨天刚进入山洞的时候,范枝木曾跟我们说,会飞的生物和四条腿会跑的生物,都不能练蛊。当时跟我们在一起的司徒门一自然也听到这句话。如果当时和我们在一起的是二号司徒门一,他自然知道四条腿会跑的老鼠是不能用来练蛊的,所以刚才不会说出‘小心老鼠有蛊毒’这样的话。他说出了这句话,就说明昨天进入山洞后,在到达分岔路口前,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个司徒门一,其实是一号司徒门一。”
司徒门一向冒牌司徒门一看了一眼,淡淡一笑:“你的失误让这个游戏game over啰。”
冒牌司徒门一叹了口气,缓缓地从脸上撕下了司徒门一面容的硅胶面具,在众人面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你是蛊婆婆的外孙小虎?”范倚维问。
男子点了点头:“是的,我全名叫农远虎……”
就跟严老所讲述的那样,在农远虎两岁那年,他的母亲就把他带到百蛊村,交给蛊婆婆照顾。他是蛊婆婆一手带大的,和蛊婆婆感情极好。
蛊婆婆得了“怪病”以后,戴上了巫师面具,不再跟农远虎相见、交谈。农远虎每次到百蛊村来,只能从外婆的徒弟范枝木和助手雷香馥口中了解外婆的近况。
可是,不久前司徒门一却联系农远虎:“农先生,其实现在百蛊村中的‘蛊婆婆’,只是由范枝木和雷香馥扮演的,真正的蛊婆婆早在十多年前就被范枝木和雷香馥害死了。如果你想为外婆报仇,我可以为你制定一个复仇计划,让你手刃这两个仇人。”
农远虎犹豫不决。司徒门一接着又把范枝木和雷香馥的事告诉农远虎:“他们两个为了一己私欲,都抛下了自己的孩子,就跟你的父母一样。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这句话触到了农远虎心中的最痛处。他确实恨透了把自己生下来却又丢下自己的自私的父母,同时也十分反感那些和自己的父母一样不负责任的父母。范枝木和雷香馥,刚好就是他所最厌恶的这种人,同时还是害死他的外婆的凶手,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动手?
于是,他随司徒门一来到了百蛊村。
农远虎把自己的杀人动机告诉众人后,司徒门一向范倚维看了一眼,微笑着说:“那么,范倚维,这场赌局是你输啦,现在就是你自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