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妙知瞪了她一眼,冷然道:“被你这种人爱上,真是我的耻辱!像你这种魔鬼,就应该下地狱!”
想起萧皓琴,他肝肠寸断。
“不是……不是这样的……”裴茉也撕心裂肺,痛哭起来,“司马……对不起……我其实……其实……”她想为自己辩解,但实在找不到任何借口。
“戚维扬确实误杀了自己的老婆!”胡峻熙朗声道,“那六名陪审员对他的裁决是公正的!你父亲败诉,不能怪那六名陪审员,他意外身亡,更是跟那六名陪审员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思炫冷不防说道:“裴金丰不是意外身亡的。”
裴茉微微一怔:“什么?”
“还不明白吗?你被黑桃9利用了。什么你的父亲曾救过她的父亲等事,只是她所杜撰的。”
思炫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把易郁涵和曹玮到香港度蜜月,曹玮被黑社会老大刘乐打死,裴金丰帮刘乐洗脱了罪名,易郁涵为了向刘乐和裴金丰报复而加入了鬼筑等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众人。
“数个月前,在看完了易郁涵的背景资料后,我深入调查过,发现在曹玮被打死、刘乐无罪释放的第二年,刘乐在香港车祸身亡,而裴金丰也因为失足掉到河中而身亡。巧合的是,他俩死亡的那天,易郁涵都不在L市,而在香港!我不认为这是巧合,我认为刘乐和裴金丰都是被易郁涵杀死的,然后伪装成意外。只是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没有证据了。
“所以,当知道这次的碎尸案或许跟裴金丰有关时,我立即就想到易郁涵这号人物。果然一查得知,易郁涵在大半个月前到香港来了。至此,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裴茉目瞪口呆:“我的爸爸……是涵姐杀死的?”
思炫慢悠悠地走到裴茉跟前,紧紧地盯着她,用丝毫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刘乐害死了易郁涵的丈夫,而你的父亲也是帮凶,易郁涵恨极了你的父亲。她在杀死你的父亲后,仍然无法消除对他的恨意。所以,她一直在等,等裴金丰的女儿长大后,再回来报复。她要让裴金丰的女儿成为杀人犯,从此万劫不复,以此二次报复裴金丰。
“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易郁涵的话好像带有魔力吗?因为她是一名心理治疗师,拥有极为厉害的催眠技巧,她对你实施了一定程度的催眠,甚至给你设置了心锚,让你觉得杀死陪审员、为父报仇,是必做不可的事。”
裴茉双脚一软,跪倒在地。易郁涵的目的达到了,她现在真的万劫不复,永坠于无间之中。
千诺等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才问道:“为什么要把六名陪审员分尸呢?”
裴茉摇了摇头,用已经哭得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我没有……”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开始叙述真相。
四天前的上午,戚维扬出狱,回到衙前围村的祖屋居住。而在此之前,易郁涵趁戚维扬母亲不在家时,潜入戚家,在房子里各处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
那天下午,以及大前天和前天的一整天,易郁涵和裴茉都在通过针孔摄像头监视着戚维扬,发现他基本没有离家。于是,前天晚上,裴茉潜入戚家,采集到戚维扬的指纹,用作嫁祸。
同一个晚上,易郁涵为裴茉准备了六支可令注射者瞬间死亡的毒针——这些毒针是鬼筑中最擅长用毒的黑桃7汪叶曈在被警方逮捕前留下来的。裴茉在六支毒针上分别贴上了萧皓琴、刘飞翔、卫婷、孙雨萌、王力和姜展旭六名陪审员的名字。她要用这几支毒针杀死那些陪审员,为父亲报仇。
裴茉和易郁涵把毒针藏在戚维扬家附近的一座已经空置的古屋中。一切准备就绪。
昨天下午到晚上,易郁涵和裴茉开着一台面包车,以电击棒作为武器,先后掳走了萧皓琴、刘飞翔、卫婷、孙雨萌、王力和姜展旭六名陪审员,把他们带到摆放毒针的那座古屋里。
其中,在掳走王力的时候,她们故意在王力家留下了戚维扬的指纹,让警方以为昨天掳走并杀害这六名陪审员的凶手就是戚维扬。
反正根据她们这几天的监视得知,戚维扬每天都呆在家,不跟其他人接触,而他的母亲又患有老人痴呆症,脑袋不清楚,不能当时间证人,戚维扬会因此没有不在场证明。
昨晚,就在那座古屋中,裴茉对六名陪审员进行了一场地下审判——分别给六人注射毒针,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可是,在我杀死他们六个后,我和涵姐就离开现场了呀。我们根本没有碎尸,也没有把尸块搬到其他地方。今天上午看新闻说发现琴姐的头颅以及不明人体肢体时,我也非常吃惊。我立即联系涵姐,想问问她是怎么回事,但却联系不上。”
裴茉已经承认了杀人的罪行,她没必要在碎尸这件事上撒谎。胡峻熙点了点头,分析道:“可能戚维扬本来真的打算杀死这六名裁决自己有罪的陪审员。昨天,他在跟踪其中一名陪审员并且想对他动手前,却被易郁涵和裴茉抢先一步,把那名陪审员掳走了。而这个过程,被戚维扬看到了。
“于是,易郁涵和裴茉在明,戚维扬在暗,他跟踪着易郁涵和裴茉来到古屋,目睹裴茉杀死六名陪审员的情景。易郁涵和裴茉离开后,戚维扬为了泄恨,把这六个裁决他有罪的人的尸体肢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