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鸡走路就是这样,脚爪和你的动作一样。你看,一提,一放,一提,一放!还有这挤奶的动作,这样这样。”说着,农民还双手脱把,摆出几个挤奶的动作,和hip-hop一样。
面包车和拖拉机擦肩而过,展博脸色苍白,大喘气。
“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起,我看到好多小年轻都学我。”农民很是得意。
“哈哈,大叔你真逗!那你是hip-hop的创始人咯!”宛瑜还真相信。
“啥撞死人,我开拖拉机慢得很。从来莫撞死人。撞死人莫赖我。”
两个人自说自话,说着彼此都听不懂的语言,却也其乐融融,车上笑声不断。
公寓房间里,胡一菲两手各持电话和对讲机,交替着继续快速不停顿地说话:“少废话,赶紧去办!”“Emmy,查一下光线指数,通知摄影师试拍一组画面。”“地毯要是还不够长,让他把自己的红裤衩缝上去凑足那5米!”“乐队的乐器要FinalCheck,这件事情谁负责,让他过来见我。还有Lisa,帮我call一下,神父出来了没有。Gogogogogogo.Tony,我的外卖啊,效率效率!”
说完,一菲有点晕头转向。这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一菲大喜:“哈,我的外卖!”打开门,门口却站着曾小贤。两人对视,一菲顿感失望,曾小贤则有点愤怒。
“OH!这不是我的外卖!”一菲没理他,把门一关,又坐回沙发上去了。
小贤夺门而入:“胡一菲同志,我有话跟你说。”
一菲爱理不理地回答:“快说,没看到我这儿正忙着吗。”
“请你在指挥的时候能不能有点团队意识?”小贤气得张牙舞爪。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的团队很好啊,有条不紊。”一菲两手一摊。
“我说的团队,也包括参与策划组织这次婚礼的其它成员。”
“比如说?”
小贤挥手亮相,声音高亢地说:“比如说——我。”
大家都盯着小贤,一菲恍然大悟状地说:“哦!”挥手让各部门继续干活,“对对,你是主持的。等我手头上的事情安排好了,会来找你开会的。”
“我想强调一下,我是主持人,不是报—幕—员。”小贤故意把“报—幕—员”拖得很长。
“……有区别吗?”一菲装作没有听懂。
小贤终于爆发了:“当然有区别,我想新郎委派我做主持人,是希望我来控制整个婚礼的‘现场’流程。”
一菲毫不示弱地站起来:“噢?我想新娘委派我来担当这次婚礼的‘总导演’,是希望我来掌控现场的所有事情——包括主持人。”最后不忘强调一下。
小贤无奈地让步:“好,好,你既然已经看过我的主持稿和计划安排,为什么到现在还……”小贤突然明白过来,发怒地说:“你还没有看对不对?”
“谁说我没看!”一菲死不承认。
“你竟然!”
一菲敷衍地说:“我只是……觉得你的那套不是很合适这场婚礼,”轻蔑的笑容浮上脸庞,“哪个奇怪大叔写的旧社会婚礼方案啊,解放都这么多年了,不能用的。”
“再怎么奇怪也比你这个变态大妈的方案要好吧,”小贤恶狠狠地拿起旁边的一个牛头面具和熊头面具,“我怎么看你都打算把婚礼办成一台动物狂欢节——MOW!”学了声难听的牛叫。
“You'reout!neverin!等有空了我再听你叫唤!”一菲想要退出战场。
“站住!”两人面对面互相敌视,越靠越近。
“新郎可是我朝夕相处的室友,我希望给他一个完美的,没有遗憾的婚礼。”小贤改变战术,动之以情。
“新娘是我的大学里就在一起的闺中姐妹,我不允许她的婚礼一板一眼,毫无特色。”一菲争锋相对,吐沫星子喷了小贤一脸。
“这就是你所谓的特色。”小贤抹了一把脸,指着阳台上的乐队成员——一个黄毛公鸡头正在弹吉他。
其他两个乐队成员跟着歇斯底里地摇着头,披下的长发盖着脸,极似“贞子”,“你弄那么多假洋鬼子来干嘛?新郎新娘都是中国人,搞不清楚的还以为是要嫁到墨西哥去呢。”
“照你这么说我要是带两只企鹅来新娘就要嫁到南极去么?你的方案好!一拜天,二拜地,你这是结婚还是上坟啊!”一菲句句针对小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