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村里已经老的没牙了的寿星孙大爷挤进了人群,用拐杖戳着张大叔的屁股:“碎娃子,给叔割一块热板油。”
“嗨呀!”张大叔受惊了一样的一惊一乍的:“那时候村里人一年也吃不到肉,缺油水才迫不及待要吸猪板油,这生东西你老还能克化?可不敢把你噎死了你那两个办企业的儿子钱不能给老子花了!”
“哈哈哈哈……”虽然都知道寿星孙大爷好这一口,人们还是被张大叔的话逗得一阵大笑:“就是么,莫不是你那两个有钱的儿子舍不得给你买肉,蹭人家猪油吃吧……”七嘴八舌的开着玩笑。
听到孙大爷来了,王二婶匆忙跑进去拿了一根洗干净的葱递到了孙大爷手里笑着说:“别听他们瞎说,你老能来,是我们的荣光哩!”
玩笑归玩笑,张大叔细心的割来一条筷子粗细,短短的猪板油,热乎乎地递到孙大爷手里:“你老可小心,别噎住了。”
只见孙大爷一仰头,干枯的脖子里喉结一动,猪板油就下了肚,咬一口生葱赞叹道:“好油,顺溜!”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大叔回头一看,猪身下的大筛子没有了。人们这才发现早都定了这头猪的下水的两个人已经迫不及待拿走了,在旁边自顾自地清理起来。眼见着吃不到猪胃结石(猪仪子)的李三婶也回过神来:“你个挨刀的他大叔,啥也不是。”弄得张大叔好像对不起李三婶子似的赶忙说:“谁拿去了,把猪仪子给三婶子,又不能吃,人家当吃药呢!”
等猪杀完的时候,也被预定了的人分得只剩下一块只有十来斤的猪脖子了。猪主人也变成了曾经的猪主人。
把一叠叠钞票揣进怀里的王二婶早已完全从失去猪的悲痛过度到了要过年了的喜悦中。“来,我家妮子把猪血煮好了,大家来吃呀!”
王二叔这才有时间点着一支香烟,美美的吸着,看着不远处吃着猪血的乡亲们想:又是一个好年景呀。嘴里喊着:“大伙吃好喝好呀莫客气!”又转头对着王二婶喊:“拿酒,拿酒出来呀!让大家吃好喝好……”
“哎,哎,哎。有有有,就来,就来”王二婶欢快的向屋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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