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我站在人物中就那么看着你,傻傻的,满脸泪水。
人群开始议论我的没有素质。
几个保安都过来了。
我的弟兄急忙出来解围拿出自己的军官证:“他跟我一块的,最近情绪不太好,是打过仗的老兵。”
“打仗?”一个保安鼻子里面挤出一声,“我也当过兵,跟哪儿打仗啊?!”
我这一拳就真的出去了!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的第一个印象,就是野蛮——其实我还真的不是这种人,真的,后来你了解我了,就看着我想不出来我这个人怎么会在大庭广众打人,还一个打四个。
确实是一个打四个。
中国陆军退役特种兵的素质暴露无遗。
我在四个保安中间施展各种拳脚——没有用一招制敌,这点子理智我真的还是有的,全是散手——直拳摆拳勾拳侧踢后踢边踢凌空踢——我一个打四个,跟打沙袋一样。
人们看着我跟看武打片一样傻眼了。
我大声吼着:“杀杀杀!”
我在记忆里面看到自己的眼睛都变成血红色。
就是一个字,下意识的一个字:
“杀!”
四个保安算个蛋子啊?
很快就倒了,不敢说血流满面,但是绝对是满地找牙。
我还要上手,被我的弟兄抱住了:“快撤啊!”
他就拽我。
我还看着你。
我看见你在台上,站在黑色三角钢琴边。
你看见我在台下,战在四个保安身边。
“撤啊!”
我的弟兄赶紧拽我,抱着我往后退。
我一直就那么看着你,被他抱着往后走。
门口有很多保安,我记得7、8个总是有的。
但是没有一个敢拦我们的。
我们就那么走了。
我记得我被抱着拖出大厅的时候,你还在看着我。
傻傻的看着我。
呵呵,我给你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杀”?对吗?
呵呵,真的吗?真的象你说的那样吗?——一直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当初我就喊着一个字——“杀”!——出手把四个保安打的满地找牙犹如凶神恶煞?
是这样吗?
我的迷彩蝴蝶?
我的黑色战斗靴踏在异国的机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
热风就一阵阵的吹来了。
蒸笼是什么感觉,我一下子就体会到了。
但是还是军容严整——我再操蛋也知道这是外交场合!
我再一次看到外军的军官和士兵,但是都戴着和我一样颜色的贝雷帽或者钢盔。
我们军容齐整我们接受迎接我们聆听洋首长讲话。
我的鹰语程度不是很差而且我也出国受训过,但是我告诉你们我当时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就是翻译说了我也一个字没有听进去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小影。
是的,我的小影!
你在哪儿啊?
我离你这么近你还不知道我来,我也看不见你啊!
我就那么抱着步枪背着背囊傻傻的站着听着洋首长讲话但是满脑子是我的小影。
你们能指望一个18岁的士兵想什么呢?
然后就上车去驻地一出机场狗头高中队就下令枪弹合一打开保险。
我们就照作。
机场的戒备绝对森严,外军维和部队在沙袋和铁丝网后面向我们敬礼。
一路上的老百姓好奇的看着我们。
战争的痕迹依然存在虽然没有枪声炮声。
但是我看见了弹坑和残垣断壁。
还有街上少了一条腿的人或者少了两条腿的人或者是少了一个胳膊的人。
甚至有一条少了一条腿的土狗夹着尾巴从我们车前溜达过去还是不紧不慢。
战区,这就是战区了。
战争的气氛是一下子出来的。
压抑,不是因为炎热,是因为满目的战争痕迹。
我紧握打开保险的步枪,眼睛在前面60度的范围来回寻摸,我训练过的其他弟兄眼神都有固定的角度,范围也是有交叉的确保没有死角——但是我们都知道就是看见有人向我们举枪甚至是举起40火也不能开枪射击,因为我们是维和部队是蓝盔士兵一忍再忍保持中立是我们的原则是联合国宪章的规定——除非是真的向我们开枪或者干脆一个40火过来我们才能还击——如果还有命的话——如果那孙子打了就跑就消失了,我们还不能追击,打了就打了,打死了就打死了——谁让你当时没有在合适的时候一枪把他撂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