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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谁没给爱情上过坟呢。

时间:2022-05-05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情非得已 点击:

     哭什么,谁没给爱情上过坟呢。

     在今天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清明节。

     之前我眼里的清明节,不过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实质是——小长假!使劲儿嗨!郊游啊!骑行!摘草莓!游山玩水!爽爆了!

     直到我陪兔子小姐度过了这个难忘的清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节日哭着过的话,比嗨着过有氛围得多啊。

     兔子打给我的时候,我正在卧室的飘窗上坐着,一边啃苹果,一边抱怨这噼里啪啦下大雨的鬼天气。出去玩都不不方便啊,白瞎了这盼了小半年的假期。

     因为愣着出神,再加上雨打窗户的声响,电话响了第四遍我才接到。

     “喂,兔子啊,想我啦?说吧,去哪儿玩?”

     “你来……我……。”

     她的声音轻得像虚脱一样,淹没在窗边的雨声里,我几乎一个字都听不清。

     “喂?你说什么?”

     “哎呀,我听不见,你到底说什么啊!”

     ……

     几秒钟之后,电话那头那个平时开朗得像兔子一样的兔子小姐“哇……”地一下哭出了声,然后迅速开启了渐强模式,强势盖过了雨声。

     在她哭累的间隙中断断续续的哽咽里,我就听明白了一句话:

     你来陪我找房子。你来陪我搬家吧。

     真巧。我也在考虑搬家。

     兔子和她的未婚夫住在城市的另一头。如果说校园爱情多半是青春泡沫的话,兔子和她男朋友穿着学士服订婚这件事,至少在我们毕业那年被传成了美谈。学业圆满结束、事业马上开启、爱情修成正果,在焦头烂额的毕业季,还有什么比这三样集在一起更值得人羡慕呢!

     毕业之后,我们十几个同学一起拎着行李来到了这座城市,几经散落,最后亲密联络的只有我和兔子他们这对儿准夫妻。

     每次见面都会被他们俩秀一脸的恩爱,兔子总是喜欢挽着他的胳膊说:

     不着急不着急,再攒点钱,再省点钱,积蓄差不多我们就把婚事给办啦。

     说得不着急,瞎子都看得出来啊,兔子一天更比一天期待这场婚礼了。

     女人嘛,天生都是丧心病狂的赌徒,不爱是不爱,一旦认准了,就会押上所有对幸福的向往,从来不计成本,也从来不留后路。

     也许男方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结婚的最佳时机。也许是一线城市生活压力太大了没有那么多甜言蜜语。也许女人理解不了男人的理性男人理解不了女人的感性,也许长久的爱情早就过去了那个短暂的保鲜期。

     总之,兔子关于结不结婚的明示暗示,和未婚夫躲闪推辞的语气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原本可以通过沟通解决的分歧,最后却成了冷战的导火索。

     他们从开始时的小吵小闹小脾气,到后来吵几句嘴不较真依然一起柴米油盐过日子,到最后谁都懒得吵,谁都懒得说出来心里的不满,交流越来越少,演变成最后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所以其实有时候,有一份能吵架,彼此还愿意吵架的感情,也算是值得珍惜了。

     人是用语言沟通的动物。话多,感情就浓,话少,感情就淡。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来源于喋喋不休的交流,但两个人一旦长时间无话可说,彼此一定会变得淡漠甚至残忍。

     从这一点上讲,男人的感情比女人的感情凉得快得多。

     我见到兔子的时候,她正蹲在地铁口不顾形象地呜呜大哭。她说,他永远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偶尔莫名其妙地发火,对我比对路人还冷漠。我早上哭着跑出去,他还和别人看电影然后打一夜游戏才回家,回家继续对我发火。我不知道怎么了我认识的那个人哪儿去了,为什么走着走着变成另一个人了……

     我是很少见兔子哭的。从认识未婚夫以来,他从来都是兔子笑的理由啊。提起他会笑,想起他会笑,看到他会笑,接到电话会笑,看到微信会笑。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如果所有的故事后来都和开始一样美好,那遗憾这个词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有时候觉得,爱情这东西像个孩子。

     刚刚生出来他的时候父母都小心翼翼地呵护,这个软软乎乎的小东西360度怎么看都顺眼,我们都怀着最美好的憧憬告诉彼此,要让他成长为最自然、最快乐的样子。可是随着孩子长大,父母的耐心总是会被各种状况磨灭,于是双方总是会忍不住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规划他、教导他、改变他。等到爱情这个孩子到了青春期开始叛逆,他很难再受父母任何一方意念的控制,所以争吵、冷战、失望、怒吼、咆哮、无语、心痛都成了家常便饭。

     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会去疑惑、去埋怨、去痛心疾首,是什么把当时那个软软的小宝宝变成了现在无法掌控的少年?好像一步都没走错,却意外地满盘皆输。

     兔子从前是个爱笑的人。最近变成了一个爱哭的人。

     尤其是在这个清明节,在我陪着她淋着雨满上海跑着找房子的时候,淋着雨吃力地搬家的时候,她的眼里总是噙着泪水,好像吹一口气就有一条瀑布泄下来。

     她说,这样的日子受够了。我知道他不爱我了。分开住一段时间冷静一下或许更好呢。

     然而,我大抵知道,从兔子决定搬出曾经他们共同的家,到找房子,到真正搬走,她没有接到过任何一个来自未婚夫的电话。

     那个人就像是被冰冻住的石膏像,面无表情、冷酷到底地目睹着兔子的煎熬和眼泪。有时候最大的残忍不是误解,也不是伤害,而是麻木,麻木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可是谁又真正是铁石心肠无所动容?

     我去兔子家接她去新家的清晨,那个久未谋面的老同学,兔子的未婚夫在网吧一夜游戏之后回到家。他没和兔子说一句话,以最快的速度倒头躺床上了,看似目中无人毫不在意。

     忙着收拾东西的兔子没看到,他回家的第一个动作是打开衣柜看兔子的衣服还在不在了,第二个动作是跑到卫生间看看兔子的化妆品还在不在了,第三个动作是瞟了一眼兔子整整齐齐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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