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诱惑,我可以委身在爬满青藤的窗台,轻轻地候你回归么? 温一壶月光下酒,邀影子对酌,在醉眼迷蒙中,将你来时的方向,凝视成秋水一汪。
但我眼眸里的痴诚,真的可以洞穿这山重水复的阻隔,将问候与祝愿春风一般吹拂到你的脸庞吗?即使我曾不止一次地细心测算,在地图上,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十余厘米。 可仅仅是这十余厘米,终究是多少的山阻水拦、云遮雾蔽、草掩木饰?究竟是多少思念、隔膜、祈愿、误会的总和与衍生呢? 我,真无从计量。 牛郎跟织女的故事,会生锈么?那些年代,会长出杂芜的草来吗?那如锦的情节,在历史和季节里遗落生根,散出悲一般的痛,我们能留在记忆中的,只是象征,只是向往,只是咯血一样的啜泣…… 我眼泪里的虔诚,会感动哪一只喜鹊呢?驮去我在案头熬更耘夜、饱蘸心液胆汁写就的呢喃锦书,唤你“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愁怨,怜你“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的幽叹,惹你“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愧疚,引你“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的沧桑,衔你“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铮铮誓言…… 我怎么用心写了这如诗的燕语? 是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坚贞?是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潇洒?是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的追味?还是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心迹表白?亦或我回首红尘、万事成空的荒凉? 难道我真是别有用心?这晨,我欲借那来不及散尽的夜色的暧昧,换你千年不灭的感动,花溅泪?鸟惊心? 这文字里的缠绵,怎能在万水千山间纠缠? “为了今生的一次相见,前世,我已在佛前求了500年……”那么,我也双手合十,求佛,求佛馈赠我们相逢。即便相逢,只在梦中。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今夜,牛郎跟织女也忙着幽会么?那我,也愿作一只喜鹊,垫在他们的脚尖,成全这万世轮回的姻缘。可是,你是否能看到——有那么一只喜鹊,翩跹地飞过你的窗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