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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陈家明回来了,带回来一大袋石榴,送到明岐宿舍楼下,“南方的石榴比北方的好吃,你尝尝。”她接过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论文答辩、拍毕业照、吃散伙饭,6月初的校园里,很多人感到了“离愁”。离愁谁说得最好呢?是朱天文,她说:“那是石墙盛开的一树白花在煤灰冷雨里缤纷自落。”
明岐看到这句话,手僵在书页上,怎么也舍不得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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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一大群人去KTV唱歌,都是些伤感煽情的歌,有人接过话筒唱起: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那个男生的声线太像陈奕迅,声音喑哑低沉,唱哭了很多人。明岐望向陈家明,他仍能自持,黑眼珠深情,白眼珠残酷,恍如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时光流过。
陈家明问:“你怎么了?很难过吗?”
她摇头,“我很好。只是有些伤感。”
有人搬了几箱啤酒进来,明岐喝了太多酒,垂着头靠在沙发的一边,沉沉地睡去。没有人去叫醒她。是的,让她自己慢慢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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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继续唱:“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我想,上面的灰尘一定很厚。”
她的爱情怎么会这么漫长呢?也许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植物标本,同时布满了腐朽又永恒的气息。
她爱了他那么久,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