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抱着那些面粉,正在一家馒头铺前和老板比画着说着什么,看那意思,他是想要用怀里的面粉换馒头吃。可能老板觉得他的面粉来路不正,不住摇头并驱赶他离开。老乞丐只好换下一家,可是一连走了三四家,都没人搭理他。 王海堂和张莎一直悄悄地跟着老乞丐,此时,王海堂瞅准机会,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走到老乞丐面前,说要买他的面粉。老乞丐高兴坏了,赶紧拿了钱,把那几袋面粉扔到王海棠怀里。王海堂扯开一袋面粉尝了尝,令他失望的是:袋子里装的只是普通面粉。 眼看着老乞丐走远,王海堂想了想,又追上去。他掏出一百块钱,对老乞丐说:“告诉我,面粉哪儿来的,这钱给你!” 老乞丐眼睛里冒出光来,他拿了钱,带着他们穿过几条巷子,走到一条小河边,在河边一人深的草丛中翻了一会儿,翻出一个牛皮纸箱子来。张莎一看就叫了起来:“对!就是这个,这就是那個快递!” 王海堂看到箱子里还剩十几包面粉,就问张莎:“你能确定吗?”张莎蹲下来,看了看箱子的正面,虽然那里贴着的快递运单已经被撕了,她还是肯定地说:“对,我确定!” 王海堂立刻问老乞丐:“这箱子是原来就在这草丛里,还是你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老乞丐指了指不远处的垃圾堆,说他是从那里捡的。 为什么快递会被扔到这里呢?还有,箱子里只是普通面粉,并不是毒品啊,王海堂想不明白。4.另一个117房 王海堂赶紧给段警官打了电话,段警官很快赶来了。他检查了那些面粉,每一包都拆了,沾到嘴里尝了尝,跟身边的同行人员说:“是普通面粉。”随后他问老乞丐发现面粉时的情况。老乞丐说,发现箱子时,箱子是敞开着的,没有封起来。 段警官问:“面粉是摆得整整齐齐,还是杂乱无章?”老乞丐说,面粉摆得乱七八糟的。 段警官把王海堂买下的面粉和箱子里还剩下的面粉一袋袋整整齐齐地摆回到箱子里,最后发现还剩一袋面粉的空隙。段警官问老乞丐:“所有面粉都在这里了?之前你没有拿出去换东西?”老乞丐摇摇头,说:“都在这里了。”段警官便交代同行人员把箱子搬上车。 王海堂趁机悄声问道:“段警官,是不是有一包毒品藏在这堆面粉里?”刚才段警官的行为,让他有了这样的猜测:箱子里有一包是毒品,它已经被人取走了,剩下的面粉就被丢弃在了这里。 段警官看看王海堂,犹豫片刻,才对他说:“我现在可以向你透露的是,这个案子跟邻省刚查获的一起网络贩毒案十分相似——犯罪分子以卖面粉为掩护,通过网络贩卖毒品,借此躲过警方的追查。你们作为涉案人员,现在一是要注意安全;二是要记住:有线索一定通知我。” 段警官的话让王海堂震惊之余,有一丝成就感: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都没错! 这天晚上,王海堂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是面粉和快递。无意中,他想起有一回自己发错快递的事——那次,他给一个外地的亲戚寄快递,亲戚的地址是兰格路18号,他错把“兰”写成了“蓝”,等他发现这个错误时,快递已经寄出去好几天了,他等着快递因地址错误而被退回,没想到快递却被另外一个人接收了。后来他才弄清楚:当地碰巧就有蓝格路18号。那么,张莎收到的快递,有没有可能是相同的情况呢? 王海堂兴奋地爬起来,先用“化学所117房”进行一些同音字和形近字的组合,他在电子地图上搜索了半天,结果却一无所获。王海堂思索片刻,想起人们虽然习惯叫这里“化学所”,但是更官方的地址却是“黄丰路八巷117房”,于是他又用这个地址进行了一些组合,别说,还真的让他找到了本市有这么一个地址:皇丰路八巷117房。王海堂暗想:那个快递是不是本该寄往这个地址的呢?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王海堂打算去探一探情况。一大早,他就坐车赶往皇丰路八巷117房。那也是一个老旧的平房,大门紧锁。王海堂问旁边小卖铺的老板,知道这是个出租房,但很少见到租户。等到夜里,房门依然锁着,王海堂就回去了。 周日,领导让王海堂加班给客户送一份资料,客户的地址刚好在皇丰路附近。送完资料后,王海堂就又跑到这里来转了转,这次让他发现了一个人:之前跟踪过他的“红斑脸”。 “红斑脸”先敲117房间的门,敲得门“啪啪”直响,可是没有回应,他又从窗子朝房里张望,张望了好大一会儿,他干脆去踢门,踢了一阵,门都快被踢坏了,依然无人回应。“红斑脸”骂骂咧咧地拿起手机来拨打电话,电话也没打通,他气急败坏地跺脚骂道:“娘的,又关机!”似乎还不解气,他又回去踢了几下门,然后才走了。 王海堂悄悄跟了上去,这之前他已经给段警官打了电话,告知了情况,段警官让他注意安全,并随时通报所在位置,自己会派人过来抓捕。后来,“红斑脸”上了一辆汽车,王海堂记住了车牌号,报告给了段警官。 两小时后,段警官给王海堂打电话,说人已经抓到了,让他过去辨认一下。王海堂赶去一看,抓获的正是那“红斑脸”。 段警官对“红斑脸”进行了审讯,他交代说:那天,他确实在公交车上偷了张莎的钥匙,被便衣抓获时,他迅速把钥匙塞进了王海堂的包里,随后尾随王海堂,想取回那串钥匙。在王海堂的公司附近,他跟丢了,就一直在那里等着,直到看见王海堂下班,他才尾随着一直到了化学所。但是,后面有人打晕王海堂,拿走了他包里的钥匙,“红斑脸”却说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段警官又继续讯问,这才知道,原来“红斑脸”只是被人“雇”来偷钥匙的小偷。“雇”他的人自称刁婆,让他偷张莎的钥匙,偷到了就给他5000元钱。那天他尾随王海堂到化学所之后,刁婆就让他走了,之后的事他没参与。过了几天,他没收到刁婆的钱,就给刁婆打电话,电话却打不通了。之前刁婆和他是在皇丰路八巷117房见面的,他就去找刁婆,结果也没找到人。段警官通过审问,还弄清了:刁婆就是那跛腿的大妈。 现在,事情已经可以串起来了:刁婆就是那快递的真正收货人,因为地址写错,她的快递被送到了张莎那里。她通过向快递公司查询,得知送错的地址,为了取回快递,她先找小偷去偷钥匙,然后带人打晕了王海堂。拿到钥匙后,她进入张莎家找快递,但快递已经被快递员取走了,所以他们一无所获。于是,他们躲在张莎家附近,目睹了张莎和王海堂的一切行为。等张莎住进宾馆后,刁婆又骗她出来,逼问她快递的下落,随后给张莎灌安眠药,把她丢在了沿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