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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塘镇区的河边公园之侧小河边，一户人家的门前栽种了一些花花草草。牡丹向来是富贵吉祥的象征，这户人家门前栽了一株牡丹，多少年间，已经是枝繁叶茂，逢春花开。芳香浓郁。我在河边散步，每一次肯定要经过这株牡丹前，与这株牡丹有着不解之缘。今年夏日出奇的炎热，出奇地干旱。散步的路线另辟蹊径，很少与这株牡丹照面。不知心中咋想的，鬼使神差，一日看看天色不早，选择走这条熟悉不过的路线。经过这株牡丹前，与之相见，忽然大惊失色。
眼前的这株牡丹，全然没有一点生机，全然没有昔日的富丽端庄的影子，枯槁憔悴。这株牡丹已经像一个无精打采的人耷拉着脑袋，叶子已经呈枯黄之势，全部卷到到一起，尚未从枝干上掉落。恰好，这株牡丹的主人之一，30多岁的年轻女人立在门前无所事事的样子。不禁带着十分惋惜的口吻问她，这株牡丹是不是要死了啊？她听到是我在问他，都是一个街上的，表情上好像不愿回答，处于一种无奈的礼貌就回答道，它没有死啊，只不过现在是秋天，已经快落叶了吧？听她这样的回答，她也拿捏不准。 这株牡丹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的，看眼前没有一丝一毫朝气的模样，心中痛心的感觉一直萦绕，有所疑问。眼下只是进入秋天不久，按照季节的自然规律，生命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形，尚没有到叶落行将凋零的地步。对看到的景象，油然产生了悲怜。毋容置疑，都是今年异于往年正常天气惹的祸。老天爷欲灭谁，谁也逃脱不了，连百花之王也逃脱不了。 与这株牡丹算起来是老相识了，大约有10年左右的时间。10年前，我刚刚喜欢上摄影，也许是喜欢摄影的人都喜欢美的，见到花花草草，就随手拍几张。一个街邻知道我有这爱好，推荐了这株牡丹。此时，这株牡丹尚不十分起眼，它的主人想是爱花之人，专门为它砌了一个花台，是为它的长成作了长久打算的。 牡丹是在每年四月清明前后进入盛开期，第一次拍这株牡丹开花的样子，是在一次雨后。朵朵牡丹娇艳欲滴，更显妩媚，我拍了几张，当时微信还没有深入到我们的生活，我将所拍发在一个摄影论坛上，立刻得到喜欢花草人大加赞许，说我拍的好，不免洋洋得意。现在回过头来，当年的摄影技巧有着很大缺陷，随着摄影技术的提高，虽然不能达到最为理想的境界，起码拍出来一年比一年好看。而这株牡丹，一年比一年壮硕，花朵数量，一年比一年增加，枝干早已向往招摇。花开之日，俏丽香艳，路过的人都不免多看几眼。 此后，每年我都会关注这株牡丹春天留下妩媚的身影。据说，牡丹不但是百花之王，而且极有灵气，国运昌隆的时候，她会极尽妩媚，歌功颂德。否则就不会有唐朝武则天与洛阳牡丹的故事了。唐朝刘禹锡的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千百年来，让牡丹更具让人着迷的魅力。 传说毕竟是传说，还是增加了人们对牡丹的好奇好感之情。 十多年来，我的静物摄影的相册里，每年春天都会有这株牡丹的一席之地。春天的生灵活现，眼前的行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对这株牡丹的周边环境十分熟悉，多年以前，我的儿时，这株牡丹的主人家还是草舍矮房，周边杂树乱生，全然没有一点章法，倒是我们天真烂漫年纪的玩各种游戏好去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改革开放已经初见成效，人们大都走向了富裕的道路。河边人家的老房子翻盖成了小洋楼，生活质量的提高，河边独特的环境，种些花花草草，提升着生活的品味。这株牡丹从何处而来，我不得而知，只知这株牡丹得到主人的珍爱、呵护，给予了优越的环境和空间。 也就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政府部门围绕着弯弯穿镇而过的小河，打造出一个河边公园。这株牡丹恰在河边公园中间的位置，融入了游园的整体环境，为游园增色。 这株牡丹守着一隅，来来去去的人，心中装着家长里短，大都是匆匆一瞥，没有在意它的前世今生。我和之邂逅之后，每年春天，会自然而然挪动脚步，定格美丽的瞬间。 这株牡丹每年春天，都会给我带来一定的惊喜。每年花都会增多增大。小小的花台，已经无法容纳它渐渐壮硕的身躯。原先的老主人前几年已经作古，小主人忙于生活，从我个人角度来看，明显呵护不够，只是任其自然成长。 今年夏天，这株牡丹在劫难逃，遭受了干旱的无情打击。在不该枯萎的季节，失去了生命的活力。触情生情，心中多了几分牵挂。早就超越了摄影的概念，把这株牡丹看作是我生命之中一个有缘的事物，何处不相逢，早定于冥冥之中。有时候，看到牡丹周边杂草丛生，忍不住想上前清理，却被门前恶犬龇牙咧嘴所阻隔，乱了心神，失了兴致。 一场干旱，考验着这株牡丹的意志。连续几次，或散步或有事经过，我都会留意这株牡丹的变化。只愿来年春天，我兑现我的约定，你依然“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我们各取所需，各自安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