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还是摇摇头,愤怒地死死盯着兰伯特。这出乎兰伯特的意料,他翻了翻资料:“抱歉。我的失误,原来你儿子对仿生材料过敏。”兰伯特顿了顿,说,“那么一个月内,我一定帮你找到心脏源,手术费也由我承担,怎么样?” 瑟琳娜彻底呆住了,点了点头,屈辱的泪水顺着她面庞流淌下来。 兰伯特满意地笑了:每个人都是有软肋的。 薇拉旁观着这一切,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5.欲望的漩涡 在兰伯特切断视频前,薇拉紧张地摸着黑宝石耳环说:“我……我要求加钱。” 兰伯特不耐烦地问:“什么?” 薇拉说:“你给瑟琳娜的儿子手术费,我要求……加钱。” 兰伯特笑了:“五十万瑞士法郎,明天到账。我不喜欢讨价还价。” 薇拉把头点得像鸡啄米:“好的!好的!” 第二天下午,薇拉破天荒买了一副梦寐已久的奢侈品牌耳环。在家里,薇拉戴上耳环,站在镜子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这时,门悄悄开了,一个蒙面杀手进来,用黑洞洞的枪管抵住了薇拉的脑袋…… 半个月后,在瑞士一幢大别墅里,管家汇报道:“兰伯特先生,事情已经解决,杀手的报酬已经给了。医生说,有用器官都摘除了,全在黑市高价卖掉了,比上笔生意赚得更多。另外,府上又收到了一个新包裹,您还是亲自拆吗?” 兰伯特在他的藏品—成百个形状优美的人耳里流连忘返,他迷醉地看着这些宝贝,轻声说:“是的,把包裹拿进来,我很享受亲自拆解猎物的乐趣。” 厚重的木门打开了,兰伯特耐心地等着包裹被递到他面前,但他却等到了一副冰凉的手铐。 薇拉穿着一身特警制服,用枪管抵着兰伯特心脏:“兰伯特,没想到吧?” 兰伯特做梦也想不到,薇拉不仅没死,竟还以这样一身打扮出现在他面前。他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怒吼道:“我的管家呢!” 薇拉说:“他已经被警方控制了,罪名是伙同犯罪、包庇罪、诈骗罪等等,另外,你那个开网店的手下、做黑市器官交易的医生、贿赂过的海关人员,已经全都落网了,现在就差你一个人了,富豪先生。” 兰伯特毕竟老奸巨猾,他已经回过神来,摆出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诬蔑!我要状告你们!别以为抓几个认识我的人就可以让我蹲监狱,我告诉你们,没门!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找我的律师谈去吧!” “真是死到临头还不悔改。”薇拉摇摇头,拿出一副有机玻璃仿冒的黑宝石耳环,“你还认得它们吗?它们一个是微型摄像机,一个是迷你追踪器。摄像机已经把你的罪证都录下来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的慷慨大方,接受我五十万赔款的无理要求。要不是这宝贵的几分钟,迷你追踪器那头的数据分析人员,还找不到你的老巢呢!” 兰伯特猛地扑过去抓住耳环,一把塞进嘴里吞了下去。薇拉被他逗笑了:“这么关键的证据我怎么会带在身上?这副不过是从你网店里买来的普通耳环!” 兰伯特捂着喉咙满脸痛苦,薇拉冷笑地看着他:“比起被你取了耳朵,又设计杀害窃取器官的几十名女性和他们的亲属,你受的这点苦实在算不了什么。” 一个多月后,经历了跨国追捕,成功抓获的海外器官贩卖集团被引渡回美国,进行公开审判。 所谓的富商兰伯特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人,而是靠黑市器官贩卖发了黑心财的恶棍。他的贩卖网络结构周密,隐藏在网络上。美国联邦调查局在调查几起女子失踪案件时,发现她们唯一的共同点是在同一家网店买过耳环,又中过奖。 由于犯罪团伙的手脚异常干净,警方调查陷入了僵局。这时,特警薇拉的出现让事情有了转机。她主动要求当诱饵,深入险境,一步步接近兰伯特。 之前警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死者被发现时通常已经死亡多日,这对案件侦破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原来,这都是瑟琳娜捣的鬼,她负责骗取受害女性的信任。这个女人最狠的一招就是剪一块耳朵博取受害者信任,实际上那只是一小块粘在她真耳朵耳垂上的肉色软塑料。瑟琳娜让受害女性给兰伯特打电话联系,然后接受所谓的“巨额赔偿”。受害人拿到巨款后,十有八九会去度假,以为从此可以花天酒地。更绝的是,瑟琳娜会要来受害人亲朋的邮件地址,对受害人说,如果谈判失败,就上网曝光兰伯特的恶行,但实际上,瑟琳娜会给受害人的亲朋发一封出国旅行的告别信。这确保了死者被发现时已死亡多日,法医几乎找不到线索…… 两个月后,薇拉被授予荣誉勋章,以表彰她在兰伯特一案中的杰出表现和重大牺牲。为深入虎穴,她不惜在夏威夷真的喝醉,被换上了仿生人耳。接受勋章时,薇拉的眼角噙着热泪:“姐姐,我做到了。” 薇拉的姐姐将永远无法知道这一切了,她的耳朵早已成为兰伯特邪恶的藏品,而她的生命早在七年前就被定格了。她是兰伯特案件的受害者之一。这也是薇拉选择当特警,主动当卧底的重要原因。 姐姐笑容绽放的那张照片多年来一直放在薇拉的床头。薇拉把勋章放在姐姐照片旁,泪如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