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红了脸,扶着姐姐进了房去,老人也随之而去。过了一会儿,老人出来说:“莺儿说了,她愿意跟公子去,只是她舍不得姐姐,要跟姐姐一起出嫁。绝不肯一人独往。” 二公子不禁愣住了,老大也有些措手不及,看着老二说:“二弟,你看这……”老二眉头紧皱,十分为难,这时老三忽然大笑道:“这有什么难为的,实话说,老丈,我比我二哥还仰慕小姐呢,这条件我答应了,二哥,自己兄弟,你就别跟我抢了吧,好不好?大不了以后你弟妹唱歌跳舞时,我请你一起看!” 一番话说得老二哭笑不得,老大连说:“荒唐荒唐!”老三倒是不管不顾的,吩咐自己的随从:“来人,拿这五百两银票去置办妆奁,要雇一乘最好的驮轿。老人家,以后你也是我老丈人,不如一发跟了我去,我养活你。” 老人愣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不敢当。既然公子真心喜欢小女,她算有个好前程。我就不去叨扰了,这桃林我也舍不得离开。但求公子好好对待小女,我自然会时常上门探望的。” 当天晚上,一乘驮轿载着两个女子进了京城,拐弯抹角走了好些时候,最后从旁门进了一座府邸。这一夜洞房花烛,成礼后,第二天莺儿燕儿姐妹俩按规矩由丫环领着去拜见正房夫人。从后院往前走,但看房屋层叠,院墙高耸,不像是哪个有钱人家或普通官宦人家能有的气派。姐妹俩跟着丫环走到上房,一个年轻俊秀的夫人正和三公子面对面坐着喝茶说话。见姐妹俩进来了,夫人笑着说:“不要多礼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五爷就这个样,想一出是一出,以后你们习惯了也就好了。” 莺儿诧异地看着姐姐,燕儿脸上蒙着黑纱,轻声问:“五爷?不是三公子吗?”三公子笑着说:“也不算错,老大老二去世得早,就剩我们哥仨了。那天出去玩,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身份,就临时这么叫了。其实我排行老五,你们以后也叫我五爷就行了。实话告诉你们,我是皇亲,大清开国一百来年了,皇亲国戚多得像河里的王八一样,数都数不过来,也没啥尊贵的。”说完哈哈大笑,满屋子人都跟着乐。 过了几天,姐妹俩发现,这五爷确实如夫人所说,想一出是一出。有一天,他看着姐妹俩唱歌跳舞,忽然说:“这几天在府里,把你们俩闷坏了吧,五爷带你们出去玩玩?”姐妹俩吓了一跳,别说皇亲国戚,就是普通当官的人家,内眷也不能抛头露面地上街啊,见姐妹俩发愣,五爷笑着说:“哪有那么多臭讲究,你们俩不像我夫人,正经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俩是行走江湖的人,总不出门还不憋出病来?走吧,换上这两身男装,燕儿戴上这顶黑纱帽,爷带你们下馆子去。” 姐妹俩欢天喜地换了书童装扮,跟着五爷上了大街,繁华的京城让两人看得花了眼。燕儿问:“五爷,家里的厨子那么多,想吃什么没有啊。咱们干吗要到馆子里吃?”五爷笑了笑:“家里的厨子也就那两下子,做来做去没什么新意思。最近鼓楼边新开了一家馆子,号称京城第一的手艺,咱们尝尝去。” 3.大闹太白居说话间走到了酒楼前,酒楼上悬着三个大字的牌匾“太白居”,三人正要上楼,只见一个要饭的叽里咕噜从楼梯上滚下来,身后的伙计们叫骂着:“不看看什么地方,就敢进来,滚!” 五爷脸色一沉,拉着姐俩闪到一边,冷笑着说:“这么大派头,不让进就算了,还他妈的打人。”他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在一边墙根下晒太阳的几个乞丐:“把你们身上的褂子给爷扒下来,这锭银子归你们了。” 几个乞丐开开心心地光着膀子走了,五爷自己套上一身又脏又破的褂子,指着另两件跟姐妹俩说:“套在外面,拿点泥土在脸上抹抹。”姐妹俩既觉得好玩,又不敢反对,也学着他的样子穿衣服抹脸。然后五爷带着她们昂然直上酒楼。 酒楼里十分热闹,很多富商官员都在酒楼里喝酒行令,伙计们也都忙个不停。领头的伙计正在大声吆喝着手下们,一回头看见三个乞丐上来了,不禁大怒:“今天是怎么了?刚打下一个乞丐,这又上来三个,这年头欠打的人这么多么?”他大吼一声,“来人,把这几个要饭的给我打出去!” 五爷大喝一声:“慢着!谁说我是要饭的?我是来下馆子的!”领头伙计一愣,再看三个人,身上的破褂子发出一股酸臭味,直冲鼻子。他冷笑一声:“你下馆子?你也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你能下的馆子吗?少废话,给我轰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