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汉只是自言自语:“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接电话?”
陶汉再打,还是没有人接,陶汉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太对,他放好手机:“你们等一下,我马上过去一趟。”陶汉说着就急奔了出去。
当陶汉气喘吁吁地来到了他买货的那个店面,却发现那里已经搬空了,只留了一地垃圾在那里。看到这一幕陶汉吃惊得一下子几乎要瘫软下来:“这这这,这儿的人呢?他们上哪儿去了?”邻店店主应声出来,“不知道啊,什么招呼都没打,忽然一下子就什么都没有了。”陶汉急得快哭出来了:“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店一下子就不见了呢?怎么会这样的,我刚刚从这儿进了货,钱全付了,将近十万块钱呢,货还一样都没拿到手呢。”邻店店主同情地给他出主意:“你别急,他们可能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吧。你还是去管理办公室打听打听吧。”
陶汉在这个店主的指点下,立刻来到了位于二楼的管理办公室,他的情绪看起来还是那么紧张激动。办公室主任从柜子里拿下一个文件夹,她指了指沙发让陶汉坐。陶汉站在那儿不愿坐下。
办公室主任和气地说:“你坐你坐,咱们坐下来说话。”陶汉坐了下来。办公室主任打开文件夹看着:“对,我记得没错,这家店铺的合约刚刚到期,那个女老板还说要续约什么的,没想到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真是奇怪。”
陶汉伸过头去往营业执照的复印件看了一眼,这一看把他的眼一下子看直了——执照上面法人代表的名字赫然写着苏玲玉三个字。
陶汉无力地喃喃自语:“苏玲玉?苏玲玉?苏玲玉?”随即在他的脑子里飞快地闪现出他买材料时与苏玲玉相遇的那一幕。他一下子恍然大悟!陶汉气得眼冒金星:“原来是她在故意给我下套啊,这个王八蛋!这个狗娘养的东西!我再碰到她,我一定要揍扁她!”
陶汉重重地一拳砸在大理石桌板上,把自己的手给砸破了,脸上一片绝望,痛心疾首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笨啊?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钻进她的套里去了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要耍我一辈子吗?”?
一辆出租车停在小弄堂口,陶妮、小杉、芳芳推开车门,急急地从车上下来,她们奔进弄堂里去。只见在陶家门口围着一群人,有邻居也有路人。妈妈在抹眼泪,爸爸在低声劝着。几个装修工人和一对中年夫妇、一对青年夫妇手插在腰上表情严厉地站在那儿。陶妮她们急急地奔了过来,她们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爸、妈,你们怎么啦?这是怎么回事啊?”陶母一见陶妮哭得更厉害了,陶父不知所措地向陶妮求救:“这些人都是来问你哥要钱的,劝也劝不回去,你哥哥他人又不见了,拷机不回手机不接,你妈妈急得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叫你回来了。”陶妮忧心忡忡地安慰自己年迈的父母:“爸妈,你先进去吧,你别急,这里有我们呢。”
香樟树(十五)(6)
小杉连忙调控现场:“芳芳你先把阿姨扶进去吧。”“噢,阿姨,我扶你进屋吧,这里有陶妮和小杉在,不要紧的。”芳芳扶着陶母进屋。陶妮转脸平静地对着中年夫妇说:“我哥他欠了你们多少钱啊?”中年男子怒气冲冲:“我们交了四万元的预付款,可是工人刚刚进场就因为材料进不来就停工了,已经停了好几天了,现在工人要走,你哥又不见了踪影,叫我们怎么办?我们只能找到这里来了。”青年男子也是一脸盛怒:“我们的情况和他们是一样的,我们交了五万元钱的装修定金呢。”陶妮想了想,先安慰大家:“你们的情况我们
都知道了,你们看这样好不好,你们现在先回去,等我哥一回家我就让他跟你们联系,你们放心,你们的事他肯定会负责到底的,不会让你们受损失的。”中年女子激动地向陶妮冲过来:“不行,我们现在已经不相信他了,今天见不到他,我们是不会走的。”装修工人也群情激动:“是啊,我们也要向他讨这几天的工资呢。”陶妮扯着喉咙大喊:“你们如果不相信我哥那就请你们相信我和我爸妈好吗?我们保证不会让你们受损失的,如果我哥拿不出这些钱的话,我们家也会想办法把这些钱凑齐了赔给你们的。”陶父不住地点头:“是啊,是啊,我们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家。”可那些人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杉看不过去了,她一下子跳了出来,厉声呵斥:“哎,我说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你们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告诉你们,他们家的老人可是得过重病的,着急不得的,你们要再这样逼他们的话,万一老人家气出点事情来,你们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劝你们还是先回去吧,大不了你们把路认认好,把门牌号看看准,过几天收不到钱的话再过来一次嘛?何必现在就把人家逼成这样呢?”中年女人看了丈夫一眼。“要不我们先走吧,我看今天再等也等不出名堂来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他用手指着陶妮:“你别以为我们走了就完事了,我们过几天会再来的。”?
风波暂时平息了,可是大家的内心依然忐忑不安。陶父、陶妮、芳芳、小杉围坐在一起。陶母还在唉声叹气地抹眼泪:“做生意,做生意,做成这副样子。”
陶父也不住地埋怨着陶汉:“这就是他一心想发财的结果。”
芳芳忍不住为陶汉说话:“阿姨,叔叔,你就别再怪陶汉哥了,他也是被人坑了。”
陶母叹息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别人的钱还给人家,否则这些人再来闹的话,我们这两张老脸该往哪里放呢?”
陶妮拍拍母亲的手背:“妈,你别着急,钱的事情总归会有办法的。”
“我们把医院门口的小店盘掉,四万元钱应该盘得来的。”陶父说道。
陶母眉头紧锁:“那还有六万元怎么办?”
这时外面传来铁门叮零当啷的响声,大家全都抬头看着门口,只见陶汉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已经喝得烂醉。他一屁股倒在一个椅子上,椅子和他一起倒在地上,大家手忙脚乱地把他搀扶起来重新坐好。
他父亲厉声骂道:“你还知道回来?这几天你都躲哪儿去了?我和你妈妈都快被人逼疯了,你倒好,还有心思在外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