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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卫斯理系列)(21)

时间:2011-10-18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倪匡 点击:

    我不理会他的辩白,继续道:“第二,地球在形成的时候,是甚么样的?后来生命也产生了!”
    比拉尔本来还要和我争下去,但奥干古达已向我们走了过来:“别争了,装备已快运下来,那洞中究竟有点甚么,很快就可以明白!”
    我向比拉尔摊了摊手,我们三人一起向坑道走去,来到了升降机口,升降机刚好停下,几个工人搬着奥干古达吩咐的东西出升降机,又逃一样地逃进了升降机之中。看来奥干古达的官威,敌不过他们对一四四小组矿坑的那种致命的恐惧。
    我们三人将一切装备运回矿坑中,迅速地装配起来,等到装好,那是一具装在一辆用无线电控制,用蓄电池发动的木板车上的电视摄像管,有红外线摄影装置,可以在黑暗中拍摄到影象。另外有一具电视接收机。我们先试了一试,一切全都性能良好。
    这是相当紧张的一刻,当比拉尔控制着车子,向洞中驶去的时候,我们三人,全屏住了气息,一起注视着电视机的萤光屏。
    车子带着电视摄像管向前驶,我们在电视萤光屏上看到的是煤层和那通道的情形,通道愈来愈窄,转了一个弯,又转了一个弯。我记得中士说过,他转了三个弯,所以等到转了三个弯,估计已深入三百公尺之际,我们变得更紧张。突然之间,比拉尔先吸了一口气,奥干古达也叫道:“停一停!”
    比拉尔立时按下了遥控器上的一个掣,带着电视摄像管前进的车子,停了下来。
    这时,我们在电视萤光屏上看到的,是一个半圆球形的隆起物,那是中士进去时所戴的头盔!
    我们三人互望了一眼,奥干古达才又向比拉尔作了一个手势,比拉尔又按下了发动掣,电视萤光屏上的画面继续向前,十秒钟之后,奥干古达又叫停。
    这一次,我们清清楚楚地看到在通道中的那一具无线电对讲机。
    我们不由自主,深深吸着气。通道十分狭窄,仅仅可供一个人伏着向前移动身子,当时中士的确是这样说的,他说过,上面的煤层已经压到了他的背脊。
    在接下来的二十秒钟内,我们看到了那支电筒,滚跌在一边,再接着,是那柄自动步枪,然后看到了中士的防毒面具。
    可是中士呢?中士到甚么地方去了?带着电视摄像管的车子在继续前进,我为了一眨不眨眼地盯着电视画面,连眼睛都酸痛了起来。然后,突如其来地,电视画面上,变成了一片黑暗。
    那种娈化是突如其来的,像是在刹那间,有甚么东西突然遮住了摄像管的镜头一样。
    比拉尔的反应十分快,他立时控制“车子”往后退,“车子”一后退,电视画面又清晰了,看到的是中士的防毒面具。比拉尔再控制着“车子”向前进,情形和上次一样,又被遮住了,甚么也看不到。
    比拉尔连接试了五六次,都是一样,画面的黑暗是突如其来的。我大声道:“通道里面有生物!”
    比拉尔不说话,在控制器上按下了另一个掣,我看到那个掣注明“高速前进”,画面仍然一片黑暗,突然之间,黑暗的电视画面,变成了一片花白,那证明电视摄像管损坏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比拉尔忙又按掣,令“车子”后退,电视画面上的花白的条纹依旧,“车子”也没有后退的迹象。
    比拉尔开始有点手忙脚乱,在他忙了大约五分钟之后,奥干古达突然大叫了起来:“够了!”
    他一面叫,一面显然失去了自制力,用力推动着一些大煤块,搬动着到洞前,看他的行动,像是想将那个洞堵起来。
    我叫道:“你想干甚么?”
    奥干古达转过身来,大声喘着气:“够了!我宣布,这件事到此为止,永远封闭这个矿坑,再也没有人可以追究这件事!”
    比拉尔满头是汗,看他的神情,也分明同意奥干古达的措施。我道:“你们怎么啦?至今为止,我们的调查愈来愈有成绩!”
    奥干古达因为情绪的紧张,甚至面部的肌肉也可怕地扭曲着:“这里面— ”他反指着那个已被他堵塞了一部分的洞口:“有一些东西,我们不明白,我也不想再弄明白了!”
    我大声道:“我们已经接近弄明白的边缘!”
    奥干古达摇着头,他摇头的动作十分奇特,全然表示他的坚决。他道:“我不想弄明白!”
    我有点火起:“你不想,我想!”
    奥干古达歪着头:“这是我的国家!”
    我怒极反笑:“好,文明的脸罩终于扯下来了!你在你的国度可以称霸,可是,你不能不让人探索神秘事物的真相!”
    奥干古达陡地向前踏出了一步,用力推了我一下,我实在料不到他忽然会动手,给他出奇不意地一推,推得我向后跌出了几步。当他跟着向前踏出,看来还要向我推来之际,我已经有了准备,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反扭过来。
    奥干古达叫道:“比拉尔!”
    比拉尔望着我,又望着奥干古达,显然他心中很矛盾,决不定该站在谁的一边,我用力将奥干古达推了开去,不等他再有向我出手的机会,就大声道:“你在害怕甚么?奥干古达先生,你在害怕甚么?”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的态度改变,实在令人奇怪,他不应该这样改变。而且,他的神情恐惧,内心深处,一定有甚么在困扰着他,是以才会突然之间改变了态度。
    他给我推了开去之后,手扶着煤层。本来他的肤色可以和煤层媲美,但这时看来,却泛着一种异样的灰色。看他的神情,正像在竭力使他自己镇定下来,可是效果却并不见得怎样。
    他在喘了一会气之后,才道:“中士的尸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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