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差点失声惊呼。
就在他提运真气时,左右脚心的涌泉穴一寒一热:左涌泉穴的寒气直冲背脊督脉,过尾
枕,经泥丸,再由任脉而下丹田;右足的热气则反其道而行,逆上任脉,过眉心祖窍穴,穿
泥丸而下督脉,再由脊骨的尾板穴入丹田。
最妙是当两股寒热不同的气流在泥丸相遇时,立即以卷缠螺旋的方式,一顺一逆的向相
反方向疾行於经脉之内。
每到一个穴位处,真气竟像一个漩涡般积聚扩大,使他体内每个穴位都成了真力的仓库般。
他的丹田就像主力军所在,而叁十六个主窍穴则为小队的军事单位。
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即管以前与寇仲的阴阳合流,亦只是阳中藏阴,阴中蕴阳;不像现在左足涌泉能自动吸取充盈於天地间的先天阴气。
唯一的解释是和氏璧内奇异的力量,把他的经脉彻底改造,而非只是跋锋寒所说的“强化”。
假若以前的经脉是淌流的小溪,现在则成了奔腾澎湃的大河。
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实是难以形容。
他所有感官的灵敏度均以倍数提升。
方圆百丈内任何声息都瞒不过他的耳朵,皮肤更清清楚楚感应因符真、符彦两人迫来而生出的空气变异。
从他们身体生出的庞大气势,其强弱度绝非平均分布,而是随着他们的意念的催动,不断找寻自己的破绽和弱点,故而强弱点亦随之变化。
他从未试过如此清楚地把握到对手的虚实,宛若一个自少失明的人,忽然回复了视力。
同一刹那,他感觉到另一个敌人潜伏在左方墙内某一地点,正守待他逃走的一刻,施以突袭。
他整个脑子晶莹通透,无有遗漏。
就在此刻,他清楚知道符真的长柯斧会抢先一线发动攻击,然后才轮到符彦古怪的剑。
这两人确是武功强横,甫现身便以凌厉的气势控制着他,教他无法脱身逃走。
换了在经脉改造前,他们确有扑杀他的实力,但现在他已可肯定自己若要脱身将没有问题,问题只在如何应付第叁个敌人的攻击。
想到这,符真、符彦分别迫至十步之内。
劲气狂,杀气漫空。
两敌同时暴喝。
长柯斧扬上半天,化作一道激电,疾往他颈项斩来,强大无匹的劲气,先一止破空割来。
符彦则坐马运步标前,剑循着奇怪的进攻路线,在丈许的距离内变化无方,似能攻向他任何部位,充份发挥出这奇门兵器诸般幻变的特性。
长白双凶敢与王薄作对,果是非同凡响。
一时杀气漫空。
两昆仲皆目射寒电,狠狠盯着徐子陵,换了心力较弱者,只是他们的眼神已可令其心胆俱寒,斗志尽失。
徐子陵清楚感到凭现在突飞猛进的功力,或可胜过其中一人,但却绝不能在正常情况同时击退他们,何况还另有高手窥伺在旁,待机出击。
这对符家兄弟,任何一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一流高手,否则沈落雁亦不放心让他们来收抬自己。
心念电转间,徐子陵迅疾无伦的连晃几下。
符彦的身形立时一窒,眼睛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气势信心顿即减弱几分。
原来徐子陵每一下晃动,均是针对符彦剑的进攻而发。最令其骇然的,就是似能先知先觉般,在他变化刚生时,徐子陵已微妙的移了位,使他的攻击失去最大的威胁力;而更惊人的是当符彦随之改变攻势时,徐子陵又先一步错开少许,如此数次之多,使符彦也有无处力,就像想抓着滑不留手的泥鳅那种无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