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晴乐了:“哎呀罗副总,我们女人,可不能说自己赤条条。来,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新办公室。”
罗美林的办公室也在八楼,就在郑雨晴的隔壁。正午的阳光铺洒在朝南的窗户上,办公桌上已经放了一盆水仙花,白色花瓣黄色蕊,看着冰清玉洁的。
罗美林一进门就大惊失色:“啊呀!谁把花放我桌上?!我花粉过敏!赶快拿走赶快拿走!”
郑雨晴吓一跳,陈思云急奔过来把花抱走。
罗美林的眼睛瞟到墙上,又变色:“啊呀!这墙上的字画是谁挂的?太没有品位了!”
小陈来不及把水仙花放到位,丢在走廊上就来摘画。
郑雨晴尚在发愣,罗美林又提出要求,朝南房间光线太强,皮肤受不了。换掉!她指着自己的胳臂:“我皮肤在高原上晒的,已经是紫外线陈旧伤了!”
郑雨晴同情地握了握罗美林的手:“让你受苦了,这两年。”
罗美林看着郑雨晴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两年零77天……”再看一下表,“9小时40分钟。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下了飞机的那一刻,缺氧的晕厥!”
郑雨晴一听那精确的数字,立刻产生缺氧征兆,同情感油然而生:“罗副总,这间房呢,是这一层最好的房间了。其他的北房,有的是文件室,有的做了其他用处,都没腾出来……”
罗美林一挥手:“就文件室!我去文件室就行!记住,要挂上窗帘,装个百叶窗吧!尽量少阳光!”
闻讯赶来的刘素英,带着二霞和其他几个人,赶紧去搬挪文件室。
等一切安排停当,郑雨晴去新办公室道喜,但她一进来就吓一跳,吉祥话生生被憋回去了。
窗户装着百叶窗,玻璃又拿报纸糊住,朝北的房间,立即变得暗无天日。办公桌上空悬一把黑色的伞,像接收卫星信号的大锅,反撑着。罗美林坐着的椅子已经从面向大门变成背着大门。她坐在桌前,那把伞就罩在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