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奏道:“万岁,此事臣偶然听说,还请皇上先问和大人。” 和珅见东窗事发,再也无法隐瞒,忙跪倒在地,说:“臣该死,确实未去房山采石,只是将原有的石块翻转过来雕刻了一下,重新铺上。”乾隆皇帝顿时怒形于色:“你好大的胆,那么你总共花了多少银子?” “一万两。” “那其余的九万两呢?” “这——”和珅拼命叩头,再也答不出话来。直到这时,群臣才知道刘墉反穿朝服的用意。乾隆皇帝怒气满胸,可和珅与自己性情相合,凡事离不开他,只得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大胆和珅,竟敢欺君罔上!朕命你速将贪污的银两退回国库,这段御道重新建造,所需银两罚你出。下不为例,否则严惩不贷。” 和珅只得自认倒霉,连连谢罪。 一副对联丢乌纱 从前,有一个姓张的知府,任职期间为官清正,办事公道。后来,这位张知府年纪大了,要告老返乡,皇上念他在任时上为朝廷出力,下为黎民分忧,就叫他的儿子去顶他的职,仍旧到那里去当知府。 不料张知府的儿子上任后,同他爹恰恰相反,贪赃枉法,无所不为,老百姓恨透了他。过年的时候,这位新知府在门口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子顶父职”;下联是:“臣报君恩”。过往行人一看,背地里都骂:你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老子才当了这个知府! 这时,一个姓李的老秀才路过这里,了解了贪官的所作所为,又看见这副对联,不禁恼火:我苦读寒窗,磨穿铁砚,考了十来次,如今还是一个穷秀才,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当了知府!老秀才毕竟文字功夫过硬,一眼就看出了这副对联的毛病,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好!这次我不告倒你这个贪官,把我的姓‘倒吊’!” 老秀才就写了一张状纸,直接告到京城,没过多久,皇上降下圣旨,把这位知府削职为民。 原来,老秀才在文字上钻了空子,状告这位知府不但颠倒乾坤,还有欺君之罪。状纸上说:“‘臣报君恩’应该君在上,臣在下;‘子顶父职’应该父在上,子在下;而且应该上下联互换。” 当官要为民做主,欺压老百姓,能得逞一时,但迟早落不了好下场。 贪官离任 相传唐朝大历年间,有一个县太爷离任,当地乡绅送匾一块,上书“天高三尺”。县官不解其意,还以为是乡绅对自己的颂扬,便满心欢喜地接受下来。后来,还是比他有文化的老爹悟出其意:匾文乃讥讽之语,“天高三尺”者,并非“天高”,而是“地低”之故──地皮被你这贪官刮去了“三尺”,岂不等于天高了“三尺”? 县官到了另一地就职,仍然贪得无厌。几年后离任,当地百姓也凑钱给他送了一块匾,匾上赫赫然四个大字“五大天地”。县官心想,这次的匾额总是赞美之词了吧,他洋洋得意地将此匾挂于大堂,堂下百姓却窃笑不已。原来,“五大天地”说的是:“到任金天银地,在家花天酒地,坐堂办案昏天暗地,百姓含冤怨天怨地,如今离任谢天谢地”。 徐文长斗贪官 山阴有个县官,贪污受贿,无恶不作。老百姓都恨之入骨,可他却标榜自己清正廉明,还在县衙大门上贴出了一副对联:眼前皆赤子,头上有青天。 徐文长见了很气愤,一天趁着黑夜,跑到县衙门口,提笔把对联改成了“眼前皆赤地,头上有黑天”。老百姓见了,个个拍手称好,县官气得翘起了胡子。他探得是徐文长改的对联,就命手下人把徐文长传来问罪。徐文长心中有数,一见县官,故意问:“大人传我何事?” 县官惊堂木一拍,双眼一瞪,喝道:“大胆徐文长,你为何把本官大门口的对联改掉?” 徐文长理直气壮地反问:“请问大人,你有何凭证?平白无故讲我改对联,岂不是诬陷!” “这个……”县官根本找不出证人,一时难以收场,只得来了个急转弯:“既然你没改,那就算了。本县听说你才思敏捷,今天想邀你来对对子。” 徐文长知道县官不怀好意,说:“对对子可以,不过我今天很忙,最多只能对三个对子。” “好!”县官肚里有点文才,一开始就出了个难联:“云锁高山,哪个尖峰敢出?” 徐文长一听县官想压自己,马上对道:“日穿漏壁,这条光棍难拿!” 徐文长以“光棍”自居,摆明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且对得天衣无缝,县官也无可奈何。县官望望大堂上挂的灯笼,又吟道:“一对烛,亮亮堂堂,普照前后左右。”徐文长不假思索,随口应对道: “两盏灯,黑黑暗暗,无分南北东西。” 徐文长隐喻公堂暗无天日,县官不觉怒火中烧,说出了第三个上联:“油蘸蜡烛,烛内一心,心中有火。”徐文长借题发挥,对出了下联:“纸糊灯笼,笼边多眼,眼里无珠。” 县官见徐文长骂自己有眼无珠,差点气昏。这时,徐文长开口道:“大人,三个上联我均已对出,告辞!”说罢,“嘿嘿”一笑,扬长而去,只剩下县官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