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野听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此事大有蹊跷,依据《户籍法》规定,提出死亡申报的,必须是与死者同居的家人或其他同居人,小山静子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提出死亡申报?” 星谷点点头说:“还不止这个,公寓管理员还说,他是看到遗体被搬出来,才知道樱井美保死了。当时,他虽然有点起疑,但小山静子曾在迁来户口后,特意送他礼物,请他多多关照,他也就没有多问。” 佐野问:“那个小山静子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星谷说,她自称是开时装店的设计师,30岁出头的样子。 两人正说着,星谷桌上的电话响了,星谷接完电话后对佐野说:“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手下调查到,小山静子和樱井美保在同一家酒吧工作,两人关系很好。小山静子说,她从来没有把户口迁到樱井美保的公寓里。而且小山静子今年才26岁,3年前不可能看上去有30多岁。” 佐野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有人冒充她的身份迁户口?”星谷点点头,表示同意。那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呢?佐野不禁陷入了沉思。将计就计 就在这时,星谷派出去追查樱井美保邻居的记者回来了,并带回了一个名叫山中的男子,他就是当年胁迫楠浦开死亡诊断书的男子。山中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你们报社何必大惊小怪呢?那不过是闹着玩的。” 星谷谴责道:“你要挟楠浦医师开死亡诊断书,这怎么能说是闹着玩的?” 山中不屑地说:“谁说我要挟他?我只是受人之托,演了这场戏而已。而托我的人正是那位大夫的妹妹。”他告诉大家,当时有个自称是楠浦医师妹妹的女人,找到他帮忙。那女人说,她哥哥自从迷恋上一个酒吧女之后,已无心经营诊所。长此以往,不但诊所会倒闭,家庭也会毁灭。那女人给了他十万块钱,让他演一场戏,连说的台词也是那女人设计的。 佐野冷不丁问道:“那女人长什么样?那张死亡诊断书呢?”山中说,死亡诊断书当时就交给那个女人了,那女人30多岁,看起来事业有成,成熟优雅。 佐野心中一动,立刻打电话到楠浦的诊所去,问楠浦有没有妹妹。楠浦回答说并没有妹妹。佐野微微一笑,说打算今晚去楠浦家拜访一下。 当晚8点,佐野来到了楠浦医师的家,见到了楠浦和春江夫人。佐野开门见山地将调查结果告诉了他们,并说道:“这位女性究竟是谁?她自称是楠浦医师的妹妹,可实际上楠浦医师并没有妹妹,而且她还知道,这家诊所的创业资金是由太太的娘家拿出来的,知道这事的人应该不多,如此一想,答案不是很容易推测得到吗?” “您的意思是说……”楠浦愕然地转头望了一下春江夫人的脸。 比起丈夫,春江夫人显得从容不迫多了,她淡淡地说:“佐野先生,从您的口吻来看,好像在说我就是这个女人,对吗?” 佐野似笑非笑道:“如果我说,我认为的确如此呢?” “那您就得拿出证据来!”春江夫人微笑着说,“您说的这些只是推理小说的逻辑而已。我倒是可以给您讲一个故事:有个女人是一位开业医生的太太,她察觉到自己的丈夫假借出诊的名义经常与女人约会,并为之神魂颠倒。这位太太觉得,一定要让丈夫和那个女人切断关系,于是她委托私人侦探调查出那个女人住的公寓,然后花十万元收买那女人的隔壁邻居,让邻居以要挟的手段,逼迫她丈夫开出死亡诊断书。她了解丈夫的个性,知道此事足以让胆小的丈夫与那个女人分手。” 佐野忍不住问:“后来呢?” 春江夫人接着说:“只是,这位太太算错了一件事。那个女人拿到太太给她的一笔钱后,搬进了一幢高级公寓。可不久她就面临付不起房租的窘境,她开始以死亡诊断书这事,要挟这位太太。于是,这位太太想到了用这张死亡诊断书来对付那个女人的方法:她一方面调查那个女人和酒吧里哪位同事比较要好,另一方面研究《户籍法》,以女同事的身份,将户口迁入了女人的公寓。最后,她佯装带钱来到女人的公寓,伺机为那女人注射了毒药。这位太太常常在丈夫的诊所里为病人打針,此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好啦,我的故事到此为止,后来怎么样,您这位推理小说家自己去想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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