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称:“白毛女该不该嫁给黄世仁”,最近在云南大学滇池学院中文系2010级对外汉语专业的一堂文学课上引起激辩。现场结果显示:90多名90后大学生中,3/4女生认为喜儿不该嫁给黄世仁,1/4女生认为应该嫁。
见仁见智,冰火迥异,分歧虽大,但有一点似可肯定:90后女大学生并非就是屡遭凌辱、苦大仇深的“喜儿”,她想嫁的当然亦非罪行累累的恶霸地主“黄世仁”。她们质疑:“白毛女”为何不能嫁黄世仁,不过是当代语境下的历史语词的活用、人物形象的借用而已,大可不必惊诧!
据说现场有90后女大学生以为:“如果黄世仁生活在现代,家庭环境优越,可能是个外表潇洒、很风雅的人。加上有钱,为什么不能嫁给他呢?即便是年纪大一点也不要紧”。由此便见得此话题的实质是:嫁“金钱”,还是嫁“意中人”,而与“阶级斗争”无关!
时代不同,价值观、婚姻观当然不同。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女大学生”,嫁人要嫁“工农兵”、“红五类”,改革开放初期的“女大学生”要嫁知识分子、“公务员”,再往后便是嫁港台富商、海归大款。90后的“女大学生”自然首选所谓的“上等好男人”、新时代的“黄世仁”了——“一只泡红茶的宋代紫砂壶,一条正宗巴黎的黑色丝质领带,一本八位数的存折,一组可作装饰品的上好酒杯,一副精巧的鼻毛整理器,一部永远不会丢失的存号手机,一幢依山傍水的别墅,一辆高级轿车,一本精致的食品食谱,一套未拆封的丝质睡衣,一本未逾期的护照……”
90后“女大学生”嫁不嫁当代“黄世仁”是她的人生自由。“现在大学生找工作这么难,嫁给‘黄世仁’,等手里有了钱,可以再自我奋斗,实现自己的理想,这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有女大学生如此筹划她的未来人生。
古人云:“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依笔者之见,人生的所有纠结,归根结底无非是“鱼和熊掌”孰取孰舍而已。
前不久,我的一位学生发来短信,诉说她在求职与待遇间两难抉择,问我该怎么办?我告之:兴趣第一,待遇第二,“鱼和熊掌”,难以兼得。她说:“亚力山大”(压力太大),鱼和熊掌都不愿舍弃。我说:有舍才有取,有失才有得,我们无法抗拒人生定律。
众所周知,爱情与婚姻是人生的永恒话题。现实地说:摆在90后女大学生面前的,确是道“鱼和熊掌,难以兼得”的两难选择题——倘嫁现代版“黄世仁”虽不遭凌辱,却很可能无爱——被供养易失自尊。倘“裸婚”,貌似“爱情”至上,但毕竟“人必须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鲁迅语)。嫁“黄世仁”,还是嫁“罗切斯特”,便剩下一个婚姻的悖论、一个思考:哪里才能觅得物质与爱情两者“兼得”的药方!
司汤达说:“爱情并不追求平等,但她创造平等”,值得细细品味。的确,人生是桩交易,但又不全是交易,“感情”是很难用“金钱”来衡量的,此话虽说是老而又土,而人生的真味却往往蕴涵在“老话”中,我以为。
婚,大概总是要结的,观念自然也是要变的。“喜儿”是否该嫁、能嫁“黄世仁”,激辩恐怕不会有结果,父母的话大概也至多听听而已。婚姻的抉择权既在你的心里,其中酸甜苦辣的滋味自然也要由你自己去品尝了——“生活”会告诉你当初的选择正确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