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仁气急败坏,顾不得再找武涛麻烦,开车追了上去。武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和老虎打出了一次完美配合,实在是太解气了。他跨上摩托往家赶去。可当他转过一条街道时,竟然又看到那辆面包车,从他前面一掠而过,但后面追击的车辆却不见了。 看来面包车为了甩掉追兵在兜圈子,而且也确实甩掉了保镖。武涛不由自主地骑着摩托跟了上去。面包车穿街过巷,最后来到郊外一间废弃工厂。武涛远远跟着,见他们将樊小瑞带了进去。 武涛怔怔地望着工厂,最初的幸灾乐祸早不见了踪影。老虎对樊仁恨之入骨,如今抓住了樊仁的要害,不达到目的绝不会罢休,可是,他到底会如何对付樊小瑞呢? 武涛警告自己说这些不关他的事,他现在应该马上离开,可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老虎在犯罪,他有义务报警。他不由自主地掏出了手机,正拨号时,只听得一阵马达轰鸣声,回头一看,一辆车凶猛地向他撞了过来,他一个跟头扑出去躲开,手机却脱手飞了出去摔得七零八落。 那车将武涛的摩托车撞散了架,老虎面色阴沉地跳下车,说:“不好意思,我这驾驶技术还是那么烂,你没事吧兄弟?” 武涛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自己没事,老虎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刚才如果不是我出手,这次姓樊的可能会打死你?” 武涛点点头,说:“那我也不会感谢你,要不是我吸引了樊仁的注意力,你再埋伏一年也没机会动手抓人。” 老虎阴恻恻地问:“你现在在这儿干什么?我看你在拨电话,是报警还是打给姓樊的?” 武涛颓然道:“算了,我这就走,不管你们这些破事了。” 武涛摩托也不要了,大步向来路走去。老虎却追了上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说:“你不管就好,既然到这儿了,就别急着回去,里面说话吧,只要离开了姓樊的,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 武涛知道老虎是担心他离开后报警,只好跟着老虎进了厂房。老虎说:“就因为你左手废了,姓樊的就翻脸不认人,一点都没考虑你救过他的命,他的混蛋儿子也不识好歹。今天你就安心看戏,看看虎哥我怎么帮你出这口气。” 樊小瑞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见了武涛如见救星般大叫:“叔叔救我,叔叔救我——” 武涛只觉心里一阵绞痛,可随即想起惨死的父亲,一颗心又刚硬起来。老虎命人揪着樊小瑞的头发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樊仁后打去电话,说樊小瑞在他手里,要求樊仁立即支付五千万。樊仁苦苦哀求,说筹钱需要时间,希望他不要伤害樊小瑞。 老虎挂断电话,说:“我太了解这个王八蛋了,儿子再亲也比不上钱亲,不给他点压力,他就不可能掏钱。来人,把这小杂种的手指剁下来一根,拍个录像传给姓樊的,先让他心疼一下再说。” 樊小瑞吓得小脸煞白,大叫:“叔叔,救我——” 老虎不屑地说:“现在还让人家救你?还以为他是你家的保镖呢?” 武涛内心剧烈地挣扎着,他恨死樊仁了,但樊小瑞毕竟只是个孩子,不应该遭此折磨,他的良心告诉他应该救人。老虎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冷冷地说:“我听说,你昏迷的那三天,你爸因为没钱换肾死了?” 武涛身子一震,内心重新充满仇恨。老虎点头示意手下动手,樊小瑞拼命挣扎着,叫道:“叔叔,你答应过我危险的时候救我,我还给过你手链呢。” 武涛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串手链上,这时一个大汉已经举起了匕首。武涛突然狂叫一声冲上去,一脚将匕首踢飞,转身对老虎说:“虎哥,虽然樊家父子都不是什么东西,可这种事我看不下去,求你放过他吧,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我那没出世的孩子更无辜,谁来为我打抱不平?”老虎瞪着武涛骂道,“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是非不分好赖不懂?赶紧滚一边去,再多管闲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个大汉要推武涛,武涛抬腿将大汉踢翻,一手捡起匕首,一手拉起樊小瑞,跑到通往二层厂房的台阶前,他转身乱砍乱刺挡住追兵,掩护樊小瑞上楼。 老虎命令手下住手,来到武涛身前,说:“以前你很能打,但别忘了现在你是个残废。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扔下刀滚蛋,我饶你不死。” 武涛惨笑一声,匕首向前一探,说:“想抓小瑞,先过我这一关。” 老虎把手一挥,手下们一拥而上,不一会儿武涛身上挨了两刀,再也没有反击之力。一个大汉准备给他致命一击,老虎却一把握住了大汉的手,对武涛说:“你尽力了,看在你救过我爸的分儿上,我不杀你,让开吧。” |